我们在房间玩桌游,一局下来文粒无聊的瘫在沙发上。
“不好玩,你平时在家干嘛?”
我和崔漾漾专心的收拾着桌上的卡牌:“玩游戏,但一般在家玩端游。”
“在门口过道上的那个小房间?”文粒说。
“对。”
“带我玩玩你平时玩的游戏怎么样?”
我将收好的小物件放进盒子,打吊针打手不方便的原因,使得更加专心,嘴上脱口而出:“好啊。”
“走,我们去玩游戏。”文粒拉着崔漾漾就往小房间去。
我专心的扣上盒子,起身准备放回原位,站起来,忽地及其早上放在电脑旁边的东西。
我快速放好东西,推着输液架大步向前,晚了一步,她们已经坐下了正在开电脑。
现在我不可能叫她们起来,心虚的站在门口,关注两人。
文粒好奇地随便点开一个桌面上的游戏,崔漾漾无心于此,怕是还想着成绩,只要不注意那个黑盒子就可以了。
见此我放心了,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一路滑了过去,并不宽敞的空间现在更狭窄了。
我远远的望着桌面上都是些平常的游戏,血腥暴力之类的不存在,文粒打开的是一个养成游戏,开始有新鲜感后面就重复了,不是为了达成成就早卸载了。
“你下载这么多游戏玩得过来吗?”文粒一边操作一边问。
躺在椅子上窝着玩手机的我抬眼瞥了眼。
“一天时间那么多还有寒暑假,怎么玩不过来。”
她瘪了下嘴,望想屏幕,羡慕的说:“你真自由。”
我不理解就玩个游戏,有什么自由不自由的,真正的自由该是随心所欲,没有阻碍就能达到的欲望。
“自由的评判是玩游戏多呀。”
“相比我们自由多了,你问崔漾漾我们在家会玩游戏?”文粒说。
旁边的崔漾漾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自己的世界里才跳出来的样子,懵懵的,左右看了看我和文粒,对我点点头。
“在家我很少碰手机,游戏更不可能了。”
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不过也是,我和她们不是一类情况不能比。
说好听点我是自己管自己,休息的时间是自由的,不好听就是没人管,跟无父无母没什么两样,她们怎么能懂我了。
“好吧。”
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偶尔看向崔漾漾,她也会问了我额头怎么了,感觉好些了没这一类慰问病人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放假晚上熬夜了,她都有黑眼圈了。
她坐在旁边注意力没在任何事情上的样子,文粒叫她看什么的时候目光才会转移,没人叫她就一个人坐着。
生病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和精力,不知道隔了多久,我盖着衣服在椅子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已经到吃午饭的点了,睁开眼就看见了文粒诡异的笑,崔漾漾在背后埋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莫名其妙但阿姨在催着吃饭,就没管那么多了。
今天天气不错,餐厅的窗户外照射进来阳光,冬日的温暖刚刚好,不刺眼不灼人,是想让人追逐的光芒。
午餐用完,我取了吊针。
我们坐在楼下闲聊了会儿,文粒看了眼时间说:“我该回去了,你们玩吧。”
她起身拿行李,崔漾漾跟着站了起来,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她一起回去。”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准备送她们到小区门口。
“等我换身衣服送你们。”
在旁边看电视的阿姨这时候站起来,快步走了过来。
“小颜,你别出去吹风感冒还没好,让老刘送她们吧。”
我都忘了家里的司机了,还能把她们送到家,但显得多少矫情了点,一个感冒不至于一点风寒都受不了吧。
站在原地,我望着准备出发的两人。
“你们想我送还是司机叔叔送你们回去。”
两种方式我都接受,所以把选择权交了出去。
文粒上扬的嘴角向下耷拉了下,瞬间又扬了上来。
“我都可以。”她维持着不算自然的笑容,补充道:“不过阿姨说的对,你还是别出去了。”
她的眼里很明显有着期待,我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麻烦的。”崔漾漾握着挎包的肩带。
她总是将好意归类为麻烦,我不理解这种思维方式,有人送多好啊。
阿姨见我们抉择不下,走过来劝着崔漾漾:“早上老刘接你们来都没有熟悉路,还是让他送你们回去好些。”
原来早上是开车去接的,我瞬间恍然大悟,难怪几分钟就到了。
在阿姨说完,文粒的目光还望了我几秒,随后说:“那就麻烦阿姨带我们去车库了。”
崔漾漾现在不知所措的伫立在那,文粒上前抱住了她的手臂。
“漾漾我们一起吧,不然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阿姨在打电话联系司机看在不在,不在的话马上回来。
就这个间隙,我想了下,这是应该是寒假最后一次见崔漾漾了,还是我送下去吧。
“他在车库,我们下去吧。”阿姨打完电话说。
“阿姨我送她们下去吧,毕竟是来看我的。”
阿姨看着我,思考了下。
“行,那穿件厚外套再去。”
我点点头,上楼随便穿了件薄外套
下楼时,趁阿姨不注意,拉着崔漾漾和文粒就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拉着一双冰凉的手,不自觉瞟了眼旁边,是崔漾漾的手。
她的手不自然的僵硬着,电梯内的短短十几秒,我突然手心发热,呼吸开始不畅通,胸口闷的慌,耳边能听见心跳声,大脑皮层一股波动在向外释放。
我说不出是怎么回事,还好电梯开门了,我松开手走出了出去,领着她们穿过长廊绕到车库,司机叔叔早将车开到了出口处。
文粒站在车门前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的叹息了声,就上车了。
崔漾漾跟在后面前脚才踏入车门,突然回头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摸了下荷包朝我外套兜里放,然后上了车。
“拜拜,开学见了。”我隔着车窗对崔漾漾和文粒说。
“开学见。”崔漾漾说。
我看向文粒,她胸廓浮沉了下,眉头微微一紧,眼里带着不舍的目光说:“你回来时能第一时间给我讲吗?”
我疑惑于她,但还是笑着颔首:“一定。”
汽车启动,我退到一边,目送她们离开。
返回的路上,我拿出刚刚崔漾漾给的东西,是一个圆铁盒,上面有水果图案的,写着润喉糖还是草莓味的。
我打开取出一颗含在嘴里,味道不像普通润喉糖那般多少带着点药味,冰冰凉凉中有一股草莓的香甜在空腔中迸发,干燥的嗓子如临春水浇灌舒服了很多。
我拿着盒子看了看,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暖意,使得不由自主的开心想笑,不知道是来源于口中的甜还是……崔漾漾。
对这种感觉我分辨不出来源,不知道怎么去延续,更不懂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感觉,不过我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