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黑泽修倒是看得起劲,“如果有人这么跟我说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也只能忍耐了吧?”
“我又没有父亲。”
“……抱歉。”
黑泽修和绿川光的对话搞得工藤新一心情很复杂,既觉得好笑又自己居然觉得好笑实在是不应该。
小兰却一直关注着低头挨骂的孝太:“这个叔叔好可怜哦,被自己的爸爸这样骂、还有这么多陌生人在围观,一定会很难堪的。”
“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反抗自己的父亲。”工藤新一有些疑惑,“不过他刚才已经走了,怎么又要回来?明明等校园祭结束后私下和父亲沟通更合适吧?”
“说不定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呢,比如让瞧不起自己的父亲付出代价什么的。”黑泽修饶有兴致地开始分析。
工藤新一半月眼:“怎么可能嘛。”
就在几人聊天时,那边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见孝太无论自己怎么骂都还是一副沉默抗拒、不肯承认错误的样子,北村大和先是一阵无力、随后又被浓重的愤怒取代,越发认为自己把北村孝太赶出公司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既然他不肯给什么反应,北村大和也懒得再在这个无能的儿子身上多费功夫、也不想让他打扰自己重游高中母校,挥挥手就想让保镖把他拖走。
但没来得及动作,就看到对面的北村孝太动了动、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慢慢伸了出来。
北村大和提起警惕,余光扫视着周围想找机会躲开,就看到眼前出现的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东西,而是——
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鲷鱼烧,甜蜜的红豆馅满得溢出来了、顺着鱼嘴往下流淌。
似乎刚刚出炉就被装了起来,北村孝太握着鲷鱼烧的手都被烫得通红、微微发着抖。
北村大和愣了一下,对上了北村孝太紧张不安的双眼。
“父亲,我…”北村孝太声音沙哑、忐忑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但看起来对他毫无耐心的北村大和居然也安静了下来,等他平静情绪。
“我、那个项目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被那些利润打动。”北村孝太的话磕磕绊绊的,“那是因为我太、太不自信了,我一直没什么能力、没做出来什么成绩,我只是想做一件事证明我不是什么都干不了、想向你证明我配得上当您的儿子。”
没说什么有用的话,把做错事的原因推到自己父亲身上。这个老人只会更生气吧?工藤新一如此判断。
“…这是您小时候带我参加帝丹高中校园祭时吃过的鲷鱼烧,您也说过自己最怀念的就是这个。”北村孝太咽了下口水,手又往前伸了伸,“所、所以我特意买了这个跟您道歉,特意让老板多加了红豆馅……”
北村大和沉默着,就在众人都屏息等着他发怒时,平静地接过了烫手的鲷鱼烧:“啊,看出来了。”
“哇,这么简单就和好了,新一你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嘛。”黑泽修感叹了一句,转头看向绿川光,“绿川,你喜欢吃什么啊?”
绿川光瞅嘴角抽搐:“这个还是不要学了不是什么通用的经验。”
“好吧。”黑泽修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空盒子扔到垃圾桶里。“那个鲷鱼烧看起来挺好吃的,绿川,我也想尝尝。”
“真的就这么和好了吗?刚刚还吵得那么厉害。”工藤新一不敢置信,毛利兰倒是很开心,“这不是件好事嘛。”
四人正准备朝鲷鱼烧前进时,就见北村大和因为儿子的主动示好有些局促,左右张望了一圈,看到他们时眼睛突然一亮,大步走了过来。
“黑泽先生?您是黑泽修先生吧。”北村大和走过来后第一时间看向黑泽修,微微躬身。
工藤新一确认在此之前两个人并不认识、至少黑泽修并不认识这位老人。
可他在一位陌生的老者对自己行礼时丝毫不避:“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