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范围圈!远离!"塞拉菲娜几乎是本能地后撤,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石板被炸出焦黑的坑洞。
最困难的是应对颜色魔法球。菲戈教授会同时发射黄、红、紫三色光球,她必须在瞬间判断并用对应颜色的咒语拦截——黄色用"霹雳爆炸",红色用"火焰熊熊",紫色用"神锋无影"。
"古代魔法能量是你的王牌,"菲戈教授在每日训练结束时总会强调,"战斗中优先积攒它,关键时刻能瞬间扭转局势。"
每晚回到卧室,塞拉菲娜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更折磨人的是那些悄然寄到的信件——小天狼星的信件。她不敢回,生怕自己会在疲惫和孤独的驱使下泄露什么。他的信从最初的调侃渐渐变成担忧,最后只剩简短的"我很好,希望你也是"。
与此同时,格里莫广场12号的气氛同样剑拔弩张。
水晶吊灯在头顶投下冷光,将沃尔布加·布莱克的银制发饰映得像淬了冰的刀刃。她手中的银质餐刀 “当啷” 砸在骨瓷盘上,震得锡兰红茶溅出边缘:“那个女孩最近在做什么?黑魔王很关注她!雷古勒斯,你必须想办法接近她,把她带到 ——”
长桌末端,雷古勒斯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桌布边缘,指节泛白如骨瓷。他垂眸避开母亲灼灼的视线,银蛇怀表在袖口投下细窄的阴影:“母亲,塞拉菲娜整个假期都闭门不出。强行接触只会打草惊蛇。”
二楼走廊传来靴跟撞击栏杆的声响,小天狼星·布莱克倚在雕花扶手上,指尖翻动着一封边角卷曲的信笺。信封上的火漆印已被摩挲得模糊,唯有 “安布罗休斯” 的花体字迹还带着少女独有的凌厉笔锋。
“我亲爱的弟弟什么时候成了黑魔王的走狗?” 他勾起唇角,笑容像刀片划过绸缎,“还是说黑魔标记烫得你睡不着觉?”
沃尔布加的魔杖 “砰” 地砸在餐桌上,雕花桌沿冒出焦黑痕迹:“你怎么敢 ——!”
雷古勒斯猛然起身,木椅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望向母亲因暴怒而扭曲的脸,灰眼睛里翻涌着某种近乎哀求的复杂情绪:“母亲,哥哥只是…… 不太舒服。我去和他谈谈。”
阁楼的木板在脚下吱呀作响,潮湿的霉味混着旧书腐臭钻进鼻腔。小天狼星踢开挡路的旧族谱,羊皮纸在风中发出脆响,露出内页被焚烧的布莱克家族树残页。
“伏地魔派你监视她?” 他背靠斑驳的挂毯,靴跟碾过地面开裂的家族纹章,银狼戒指在昏暗光线里泛着冷光。
雷古勒斯沉默地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转身时喉结滚动。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暗紫色的如尼文咒印,咒印边缘泛着新结的血痂,像条丑陋的活物盘踞在苍白皮肤上。
小天狼星的笑容骤然凝固。他看见弟弟喉间那道灼伤的焦痕,正是上周食死徒集会时,因替塞拉菲娜隐瞒行踪而遭的惩罚。
“有些真相…… 我说不出口。” 雷古勒斯忽然抓住兄长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脉搏上,那里的皮肤下,咒印正像蛇信般游走,“母亲要的头发样本,是黑魔王用来锻造黑暗法器的钥匙。而塞拉菲娜……”
他的声音突然哽在喉间,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克利切的独眼闪烁着微光,手指绞着围裙边角,像在默数主人的心跳。
小天狼星的指尖划过弟弟后颈未愈的鞭痕,触感像触碰到被诅咒的黑湖淤泥。他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雷古勒斯在藏书室偷偷修补他被母亲烧毁的魁地奇奖杯,细小的金纹在暗角闪烁,像怕被人发现的星光。
“所以你宁可被钻心咒灼烧,也不愿让她的发丝落在黑魔王手里?” 他的声音轻得像落雪,拇指摩挲着弟弟腕间的银蛇胎记,那是布莱克家族最后的温柔印记。
雷古勒斯猛地扯回袖口,咒印在布料摩擦间迸出细小红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天狼星。你以为凤凰社的‘正义’就干净吗?他们要的是魔法兵器,和黑魔王有什么分别?”
“住口!” 小天狼星突然攥紧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雕花木屑落在肩头,“凤凰社保护麻种巫师时,你正对着黑魔王的挂毯宣誓效忠!” 他的灰眸掠过弟弟胸前的黑魔标记,声音里混着压抑的怒火,“至少他们不会把麻瓜血统的孩子扔进坩埚当实验材料。”
雷古勒斯望向布满裂痕的窗玻璃,远处霍格沃茨的尖塔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我们只是两片被命运抛进齿轮的羽毛,与其被碾成齑粉 ——”
“与其被碾成齑粉,不如主动卡进齿轮?” 小天狼星突然笑了,笑声混着窗外猫头鹰的哀鸣,“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画你还记得吗?渡鸦啄食齿轮,却被永远困在机械表里 —— 你以为当楔子就能改变什么?”
阁楼陷入寂静,唯有怀表的滴答声在积灰的空气里震荡。雷古勒斯低头看着兄长掌心的老茧,那是挥扫帚留下的印记,与自己袖口的黑魔标记形成残酷对比。
“下次再受伤,” 小天狼星忽然转身,声音闷在披风里,“记得用塞拉菲娜给你的金纹药膏。她去年在尖叫棚屋调配的,能让黑魔标记的灼痛轻些。”
门在身后吱呀闭合,雷古勒斯摸着胸前温热的银蛇吊坠,吊坠内侧刻着极小的鹰马翅膀。这是塞拉菲娜十三岁生日时送的礼物,金纹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像她永远藏在眼底的、未说出口的信任。
楼梯下方,沃尔布加的怒吼声再次穿透楼板,却混着克利切偷喝雪莉酒的吞咽声。少年望向墙上褪色的家族挂毯,布莱克先祖的眼睛被新添的金纹覆盖,那是塞拉菲娜偷偷替他修补的、对抗摄神取念的咒文。
有些真相,确实说不出口。比如他每次触碰黑魔标记时,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伏地魔的命令,而是塞拉菲娜在魔药课熬错汤剂时,慌乱中撞翻坩埚的模样。那缕溅在袖口的荧光绿,至今仍在他记忆里发烫,比黑魔王的咒语更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