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掠过少年眼下的青黑,那些阴影比黑湖最深处的淤泥还要浓重。他袍角沾着狐媚子的荧光粉末,在晨光中像撒了一把破碎的星星——显然是从禁林战场直接赶来,连清理咒都顾不上施。
"凑近点,蠢狗。"她突然勾了勾手指,嗓音还带着昏迷三日的砂砾感,"你身上有沼泽巨鱿的腥臭味。"
小天狼星下意识俯身,松垮的银绿领带垂落在她雪白的被单上。塞拉菲娜嗅到他颈间混杂着黑湖潮气和冷杉的气息,其间隐约浮动着血腥味。她突然伸手拽住领带,丝绸面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呻吟。
"你该不会..."她将他拉近到能数清睫毛的距离,拇指抚过他锁骨结痂的伤口,"一直在当看门犬?"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彼此唇畔。小天狼星的喉结重重滚动,魔杖尖无意识地在被单上灼出焦痕:"毕竟某位大小姐昏迷时还在喊'蠢货快跑'..."他刻意拖长的尾音突然哽在喉咙——塞拉菲娜的指尖正沿着他颈侧动脉游走,像一簇跳动的蓝色厉火。
"撒谎。"她轻笑,腕间傀儡丝悄然缠上他后腰,"你明明听见我喊的是…"
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碾碎。塞拉菲娜仰头咬上他下唇,不是纯情少女的轻啄,而是带着血腥气的攻城略地。小天狼星僵住半秒,旋即反客为主地扣住她后脑——这个吻像禁林里失控的厉火咒,夹杂着三日未眠的焦灼与劫后余生的暴烈。
晨光中漂浮的尘屑在两人周身凝滞。塞拉菲娜尝到他唇间残留的提神剂苦味,混着一丝血腥的甜——那是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的铁证。她攀上他肩膀的手指突然发力,指甲陷进绷带下的伤口,满意地听到少年压抑的闷哼。
"疼吗?"她稍稍退开,唇瓣泛着湿润的血色,"这才配得上你眼下的黑眼圈。"
小天狼星灰眸深处有星火炸裂。他猛地扯开碍事的帘幔,在医疗翼清晨的喧哗声中将她压回枕头。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后颈新生的金纹,那里正随着心跳频率泛起妖异的流光:"大小姐才是...在试炼场哭得像个..."
惩戒性的咬噬截断了他的调笑。塞拉菲娜屈膝顶住他腹部,傀儡丝在晨光中织成密网:"敢说下去就缝了你的舌头。"
他们在药水蒸腾的雾气里无声对峙,像两只伤痕累累的兽。直到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逼近,小天狼星才泄了力道,将额头抵在她沁出汗珠的锁骨:"欢迎回来,麻烦精。"
门外的莉拉·科恩如遭石化。她手中的康乃馨花束跌落在地,花瓣在消毒水气味中迅速枯萎——就像她藏在《高级魔药制作》书页间的情书,那些用隐形墨水写给小天狼星的句子,此刻正在阳光下暴露出丑陋的泪痕。
两个月后,圣芒戈的月光为雷古勒斯苍白的脸镀上银边。沃尔布加夫人新寄来的吼叫信在床头柜腐烂,上面沾着黑魔王赏赐的蛇毒酒渍——因他"成功捣毁凤凰社据点",黑魔王将监视霍格沃茨的重任交给了这位"忠诚的骑士"。
"安布罗休斯和邓布利多同级?"他摩挲着袖中偷藏的傀儡丝残片,上面还粘着塞拉菲娜的蓝宝石碎屑,"您未免太抬举她了。"
窗外的打人柳突然剧烈摇晃。雷古勒斯端起冷掉的红茶,看着活点地图上代表塞拉菲娜的金点悄然潜入禁林——她的后颈在月光下一闪而过,两道金纹已蔓延成锁链形状。
他举起双面镜,对那头的食死徒勾起完美假笑:"目标已进入监控区,申请开启追踪咒。"
镜面倒映的阴影里,一截傀儡丝正悄悄缠上他的手腕。雷古勒斯想起昏迷中那个漫长的梦:塞拉菲娜在意识层撕碎梅林契约时,有根丝线特意绕开了他的心脏。
原来早在那时,金丝雀就为他留好了共犯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