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钕按照着之前的记忆,贴着屋子的墙壁往里走,这个房子很简单,只有三室一厅,而且客厅除了一个沙发再也没有其他家具,屋子里也是一样。
除了床和被子,其他什么也没有,比旅馆还旅馆。
最终,她摸到了一扇门,随手将它推开。
散钕叹了口气,突然有点心疼自己,她带着怒气骂道:“要不是那该死的铃铛,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什么都看不见。”
“啊”散钕大叫一声,因为她的腿与床边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咬紧牙关,逼迫自己缓解愤怒的情绪,刚准备躺下,却发现视线里多了些七彩斑斓的光线,她寻着源头摸索过去。
是那只铃铛,还没等散钕细想,一股黑色的雾气强硬的从铃铛中钻出来,狠狠地扑向她。
红色的衣摆与黑色的雾气相互碰撞,于黑暗中迸发最绚丽的景色。几个回合下来,散钕由于眼睛,始终处于下风。
虽然散钕不及它,可也没让黑雾占到半分便宜。
一丝怪异始终在散钕脑海中盘旋,为了验证,这次黑雾的攻击她并没有躲避,而是直直的迎了上去。
不出所料,那股雾气在即将触碰到她衣服的瞬间停了下来,怎么也不能再进一步。
散钕伸手像拎小鸡仔一般将那黑雾捏在手里,她睁开没有眼球的眼睛打量着黑雾,但很奇怪,她竟然看不到黑雾的来源,就连构造也看不清。
就这样看了一会,散钕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下一秒黑雾被火苗包围,一瞬间燃烧殆尽。
散钕搓了搓手指尖,低头仔细的闻了下黑雾化成灰前在指尖留下的味道。
半响,她笑了笑,对着依然发出耀眼光芒的铃铛说:“先前不知道你是谁豢养的东西,怕给你的主子跌面,这才没对你下死手,你一个连恶都算不上的东西,真当我是死的不成,敢在我面前放肆。”
散钕语气微顿,厌恶油然而生:“不过现在我也算是知道你的主人就是什么东西了,一个阴沟里的老鼠,连现身于此都做不到,又怎么敢放你过来膈应我。”
这些话说完,散钕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一边走一边骂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腌臜货色,没有能力还让自己的人到我这来送死。”
不知道是散钕说的哪个字眼戳中了它的心,一大片黑雾从铃铛中再度出现,只是这次的黑雾明显和刚刚的不同,它反而像有了思想一般,轻轻的碰了碰散钕的指尖,又在感觉散钕无动于衷之后,慢慢的顺着指尖爬到她的手背上,最后化为黑色的绳结缠绕住散钕洁白光嫩的手腕上,像极了黑王蛇缠住了它的猎物。
散钕感觉到手腕上多了个东西,紧接着一个嘶哑的男声从黑绳中传来:
“你,你能再说一遍吗?”语气中的急切像极了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看到了水。
“说你大爷,神经病。”散钕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上赶着找骂的。
这句话好像也戳中了它的心,黑绳又唰的一下变成了黑雾,声音也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由黑雾组成的几个大字:【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可散钕不能视物,没有看到,黑雾又转成其他的话。
黑雾慢悠悠的又出现了几个字,一排接着一排:【我是真的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在你的地盘和你说话】【我大可以】【在华莓家里】【就现身的】。
散钕还是没有看到,依然不知道黑雾干了些什么,她只感觉周遭很安静,但她不认问黑雾就此离开了,毕竟它绝对是有所图谋。
散钕没有动作,她在等,等对方先开口。
黑雾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