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流血,便会把周围妖怪引来,他第一次受伤,就害死了父母。
江知不想听他解释什么赤魂引啊血的,脑子有些混乱,她平复了下心情,带着些鼻音对时少郁说道:“先走吧,你身上还有伤”。垂头丧气地转身走了,有些闹小脾气。
时少郁一言不发,看着江知背影,良久,默默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
长孙年给时少郁上了些伤药,江知带的跌打损伤药还真派上用场了,所幸他伤的不深,也没有致命伤,长孙年从回客栈后就悬着一颗心,想着必须回去救他们,但白巧却一直拦着长孙年,眼下时少郁和江知平安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江知坐在板凳上,肩膀上的伤口早已用绷带包扎好,从她回来后,就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平日最闹腾的人一声不吭,时少郁也抿紧嘴唇一句不说,气氛有些不对。
长孙年看着满是倦意的江知,温言问道:“江七小姐,你们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江知咬了咬下唇,勉强挤出个笑容,声音有些发虚道:“说出来,长孙公子可能不信,地面突然塌陷了...”。这系统小a所谓的道具真是简单粗暴,地面说塌就塌,一点逻辑都不讲。
她的五年寿命啊!心疼死她了!
长孙年眉眼微抬,柔声道:“这...江七小姐运气果真不错”。
闻言,江知勉强笑了笑,希望他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白巧在一旁紧皱着眉头,听到地面塌陷一脸不可思议,她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塌陷?!那可是...”。陡然止住了话语。
“可是什么?”,时少郁身体恢复极快,眼下气色极好,或许与他身体内的赤魂引有关,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脸上的伤口已然结痂,他带些审讯的目光。
白巧别过脸,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那处可是菁娘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
时少郁勾唇,话语紧逼不放:“白巧姑娘莫不是看我们好端端逃了出来,才有些惊讶?”
眼见时少郁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白巧又躲到长孙年身后,摆出了熟悉的委屈模样,嘟囔道:“长孙公子...”。
长孙年又叹气一声,扶额有些无奈,说道:“少郁,别说了,白巧姑娘也没想到我们会遇上危险”。
江知听着这番话,在一旁默不作声想着,啧啧,这长孙年哪都好,就是太圣母了。
紧接着长孙年话语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父亲...他来消息了”。
“我与他讲了那黑衣人之事,他让我们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后,先回去从长计议,可我认为,不能再拖,万一被强行激活...此事,你如何作想?”。
时少郁满眼淡漠,还有心思悠哉地擦起了青冥剑来,他无所谓地开了口:“那妖石之事,可暂且搁置,大概率在黑衣人主上那,她的主上才是背后操纵之人,与门派应是颇有渊源,只能等他自己出现了”。
“因为,他们绝无办法激活妖石”。
此话过于笃定,长孙年愣了愣,随后只见时少郁目光一转,瞥了眼白巧,有些驱赶之意,江知知道时少郁想说什么,于是找了借口,把白巧连拖带拽地赶了出去。
感觉屋内顿时清爽很多。
时少郁这才幽幽开口道:“妖石沉寂许久,只有赤魂引才能激活,所以除非吸了我的血,否则,妖石绝不会认新王”。
信息量过大,长孙年许久没能缓过神来,他脸色复杂,神情微妙,深吸一口气,话语满是不可置信:“少郁,你体内的血竟是赤魂引?!掌门他可知晓...”。声音越来越小。
时少郁像是听到什么玩笑般,呵笑一声:“这你不如亲自去问他”。
长孙年皱着眉头,平常波澜不惊的模样,竟有些怒意,他紧握双拳,有些发抖:“那我从小喝的药...为何父亲他从未与我说过?”。
“他怎会把这种肮脏事情告于你听?大公子,你未免过于单纯,若是让你猜到,你从小到大喝的药,都是我的血,你当如何?定是摇头拒绝,装得一副正义凛然”。语气冰凉,带些阴阳。
其实时少郁说的没错,长孙年是无崖门掌门人唯一一个儿子,被照顾的极好,思想善良正义,却优柔寡断,从小大夫就说,他身体不好习武练功,需以赤魂引入药调理才行,掌门外出任务意外发现时少郁是罕见的赤魂引,这才收养了他。
若是时少郁没有这身血,那掌门会不会收养就得另说了。
想到这,时少郁眼里满是恨意,对话就此打住,长孙年满脸震惊,浑身气压有些低,全身一松,他抬眼强撑着对江知笑了笑,转身离去。
屋内陡然只剩两人,江知猝不及防和时少郁对视,她略微躲闪起身正想回房。
时少郁却开口叫住她,她心猛地一沉,时少郁站至她的身后,他高出她一大截,压迫感十足,江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心虚,明明前不久才救了他,再怎么说,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应该不会吧?!江知充满了不自信,黑心莲什么想法,谁能琢磨透啊!她感觉手心都有些冒汗。
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平淡,好似平常的一个问候,却让江知浑身一僵:“地面突然塌陷,真是凑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