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曲元楹立刻哭丧了脸,她为自己的后半生所悲哀。
裴砚舟看着曲元楹从一开始的可惜一瞬间就变成了悲痛?
她总不能是因为自己的隐疾而感到伤心了吧!可是,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疾病。
裴砚舟心里无辜死了,“没有,是你想多了。”
曲元楹点点头,满脸真诚的说道: “我明白。”
你明白个屁。
裴砚舟满脑子的话都说不出口,生怕曲元楹又联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最后说出来把自己给气死。
他就这么冷眼瞧着曲元楹,但是曲元楹却很不在乎。
对生病之人还是要有包容心的,积德。
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彼此间都不愿主动开口。曲元楹尴尬的对裴砚舟笑了笑,裴砚舟本来冷了个脸,但看到曲元楹对自己笑了之后,他直接就被气笑了。
两人眼神交汇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曲元楹连忙转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是自己怕热,脸都是烫的。
裴砚舟则是立刻移开了目光,眼神不断的闪躲,慌乱间连忙说道:“我们此次出门是为了正事,莫要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
说完这话,不等曲元楹反应,就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给她。
“哼。”曲元楹对裴砚舟这样逃避的行为很是看不上,小肚鸡肠的男人。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还是一蹦一跳的跟在裴砚舟的身后,抱着胳膊一言不发。
她才不要和小肚鸡肠的男人多说什么呢。
两人就这么亦步亦趋着走着,曲元楹看似没什么心事一般蹦蹦跳跳,实则关切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小贩老板间的对话,毕竟比起对着她和裴砚舟这两个外乡人,还是他们自己人更方便说一些真话。
比起曲元楹的蹦蹦跳跳,看起来就很轻盈活泼一般,裴砚舟面上的冷笑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曲元楹在一旁悄悄看着裴砚舟的表情,觉得面前这个人一会一个心情的,让人捉摸不定。
两人在街上走了许久,慢慢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比如这里看起来热闹无比,门店小摊都人挤人,实则并没有多少人真的买东西,大多都是看一眼,再不济问问多少钱,然后就摆摆手走了。
店家好像也能看明白顾客的心思,遇到那些只看不买的顾客,也就十分的冷淡,也不同客人细聊,就在一盘冷眼瞧着。
两人就这么沉默走了许久,走到了一座精美的府邸外。
裴砚舟抬抬下巴,“你外租家。“
“将来也会成为你的外租家。”
曲元楹抱着胳膊站在裴砚舟旁边,和他一样的姿势看着青河崔氏的广亮大门。
不知想到了什么,裴砚舟忽然笑了出来,转身看向了曲元楹。
“听闻镇北王妃乃崔氏的嫡长女,身份尊贵无比,怎么如今她的女儿站在崔氏的大门前倒是没有人能认出了?”
曲元楹面不改色,像是两耳不闻他的嘲讽。
“崔氏嫡长女的女儿又如何?我们堂堂昭华长公主之子,远征绮罗大胜而归的安南将军,这皇亲国戚的,怎么在这青河的大街上走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认出您来呢?”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裴砚舟,他面露嘲讽,冷笑道:
“皇亲国戚又——”
“两位大人安好,我们家老爷有请。”
广亮大门从内被人推开。一个人穿着典雅妇人站在中间,两侧整整齐齐站着许多家丁和侍女。
这场面不像是请他们二人进去做客,倒像是一场鸿门宴,有去无回的那种。
裴砚舟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身旁的人清亮的声音。
“宁姑姑,我母亲在家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