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正好本宫今晚有约……”说完,眼神还在二人之间来回看着。一瞬间,好似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你们二人一同骑马去!”
说完,不等曲元楹回应,就直接招呼着停车。曲元楹前脚刚刚下车,后脚马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曲元楹着实是被面前的长公主所惊到了。突然,就惊觉自己腰被人盈盈一握,直接带到了马上。
她竟然和裴砚舟共骑一马!
“裴砚舟!你放我下来!”曲元楹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满脸通红。
“你方才没有听到我和长公主的话吗?你我这般同去樊楼吃酒,才显的更加亲密。”
说完不等曲元楹回应,直接扬长而去。
—
“说好的樊楼吃酒,你把我带到这做什么?”曲元楹被裴砚舟带到了樊楼的密室。
“樊楼吃酒只不过是为了对付我母亲的说辞,当时在场的的人就你相信了。”裴砚舟不以为然。“那位长公主对你说的话,最好是少信,或者说一个字都别信。”
曲元楹想反驳,但最后还是没有张口。自己有什么立场反驳他的话?就凭自己与长公主的两面之缘?点头之交能和有血缘关系的母子比吗?
但是长公主给她的感觉确实很奇怪。
但是裴砚舟也很奇怪,他竟然在樊楼这种酒楼有密室?樊楼闻名于天下,许多大周官员设宴,或者私下小聚都会选择樊楼。那裴砚舟岂不是对大周大小官员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了?不,不是裴砚舟。他确是皇亲国戚,安南将军,但他没有通天的本事。往日里来客络绎不绝的樊楼,怎么可能有机会让裴砚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建一个密室。
或许是秦王?可秦王如今不过二十几岁,曲元楹身处的这处樊楼可比秦王的年纪大,那个幕后推动之人,会是谁?
曲元楹本以为自己通过幽州一役,已经飞速成长,但是从幽州到京城的这一路,她才顿悟,自己根本不值一提。京都里的那些大人物轻而易举,就能像踩蚂蚁一样,把自己踩死。而她不能反抗,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
她只身一人,除了孤寂感之外,又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曲元楹,你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大逆不道,是个败类吗?那位长公主只会比我更狠,你最好离她远点,她对你的好,都是虚情假意。”不知为何,裴砚舟说这话时格外的郑重,好像在给曲元楹下死亡通牒一般。
“想不到在表哥心中,姑姑竟是这样的人。”就在密室旁的屋子,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表妹如今自身都要不保了,竟还有这般闲情逸致,管起我的闲事来。”裴砚舟随手按下了手边的一个开关,密室同隔壁房间相连的门打开,露出了屋子里的女子,是乌兰珠。
“我方才才同长公主聊完,公主实乃人中豪杰。”说完这话,便不愿同裴砚舟多言,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曲元楹身上。
“几日不见,郡主更加容光焕发了。”说着,目光就转移到了曲元楹的发饰上,那支白玉兰花簪格外的醒目。
曲元楹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花簪一直都在自己头上。那岂不是裴砚舟一早就看到了!
曲元楹顿感羞愧。
“别害羞啊,如今我们快要亲上加亲了,今后见面的日子会更多的,放心吧。”说完,终于舍得给裴砚舟一个眼神,“你说我说的对吧,表哥?”
不知为何,裴砚舟听到这话,却意外的沉默不语。事到如今,唯有曲元楹摸不到头脑。看着手足无措的曲元楹,乌兰珠提示道:“和亲啊,前几日刚刚同你说过的,你竟然这么快就忘了!”说完,还佯装生气的模样。
若是普通和亲,裴砚舟为何这般反应?曲元楹压下心中的疑虑,和乌兰珠打闹起来。
之后三人,便大大方方的在樊楼吃起酒来。乌兰珠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他人若询问她是哪家小姐,她便肆无忌惮的说自己是月氏大帝姬,往往对方会还她一个吓掉下巴的表情,她也以此为乐。
三人吃完酒后,乌兰珠回了驿站,只留曲元楹和裴砚舟二人。
裴砚舟借着“长公主指令”的原由,非要亲自送曲元楹回府。曲元楹答应了,但是却万万不想同他共骑一匹马,便让樊楼给自己安排了一辆马车。谁知裴砚舟竟以骑马骑累了为原因,也钻进了马车。
“问吧,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我知无不言。”他刚刚坐稳,就直接迈入正题。
“此次和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朝与月氏两国和亲向来都是公主互嫁,为何这次只有月氏派遣公主和亲大周,大周却毫无反应?其次,乌兰珠究竟和亲何人?为何你方才会是那样的反应。再者,乌兰珠生母为我大周昭宁长公主,她身上流着大周皇室的血,为什么月氏会派她和亲?”
此时的疑点太多,曲元楹忍不住把自己所有的疑惑都问了出来。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烈。
“大周同月氏之间,仅和亲过一次。所以,你口中的‘公主互嫁’,并没有这个说法。”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像是不忍心说出后面的话。沉默片刻,他终是张口。
“此次乌兰珠要和亲的是,我大周皇帝——裴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