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前就应该明白的,后宫妃嫔最不应该奢望的便是帝王的情爱。
语罢,虞娇娇亦不再言语。她希望兰芝能想开,若依旧执迷,痛苦的只有自己。
与虞娇娇一起在御书房外候了许久,再一次失望而归,兰芝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爱而不得的无能为力。
她真的很喜欢皇上,好像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一些,她该怎么办?
……
凌筝没有想到周娴雅会来求见自己,当听到御书房外太监禀报贤妃求见时,凌筝愣了片刻,贤妃?
贤妃是……她刚册封的周娴雅?
周娴雅来找自己做什么?愣了须臾,凌筝有些无奈地对门外道:“让贤妃进来吧。”自己刚亲自册封的贤妃,不能驳了面子。
凌筝蹙眉,周娴雅看着端庄大方,怎么刚册封也学着来御书房找她?这可不是好习惯。
不是凌筝故意躲着后宫妃嫔,她最近真的很忙,无论何人求见,若非要紧事情,她都让候在御书房外的太监拒了。
后宫妃嫔来御书房送甜汤、送糕点的习惯并不好,凌筝自我检讨后决定及时矫正,若不然,待选秀结束后,她这御书房外岂不是天天候着一群妃嫔?成何体统!
周娴雅端庄大方地走进御书房,不卑不亢地向凌筝行了一礼,姿态标准得堪称典范。
凌筝开门见山地问周娴雅,“贤妃来见朕,所为何事?”
在凌筝问话之际,周娴雅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不动声色地打量完凌筝,她暗忖,皇上待她的态度冷淡客气,果然,如她所料。
“臣妾特意前来感谢皇上的恩典。”周娴雅落落大方地回答凌筝。
瞥见了凌筝眉宇间的疲惫,周娴雅心知今日不适合与凌筝开诚布公,遂按照备选计划,只谢恩。
来之前,周娴雅便打定主意,如果契机合适,就与皇上开诚布公的表明心迹,她旨在大夏国的皇后,若是皇上愿意立她为后,她绝不越界,只为皇上管理好后宫,且愿意倾尽周家全力助皇上稳固江山。
无论家世、才华,周娴雅自认除了卫灵珊,再无人能越过她。她对皇上没有情爱,即便日后为皇上心仪的女子做挡箭牌,也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作为周家嫡女,便是身处风口浪尖,除却皇上,又有谁敢奈何她。
周娴雅知道皇上的封妃圣旨是在暗示她,皇上对她没有儿女私情,巧了,她对皇上亦没有。自己既然比卫灵珊早入宫半步,那定然是要捷足先登,率先争取后位。周娴雅并不想遮着掩着自己的野心,她相信凌筝亦心知肚明,遂决心向凌筝坦白,期待与之达成合作。
可惜今日皇上面露乏色,似乎并不适合谈及此事。
于是,郑重的谢完恩后,周娴雅便温婉地对凌筝道:“臣妾今日特意来向皇上谢恩,现在天色已不早,若是无事,臣妾便先退下了。皇上龙体要紧,望皇上能够早些歇息。”
周娴雅知礼的退下后,晚些时候,派身边的婢女给凌筝送来两个香囊,一个醒脑提神,一个安神静心。
两个香囊的味道都很好闻,一个若雨露清茶,有种沁人心脾的清爽;一个若落日黄昏的淡淡花香,温婉缠绵。
这两个香囊凌筝很喜欢,香囊的味道不显女气,男女佩戴皆宜。
想了想,凌筝把醒脑提神的香囊挂在腰间,至于安神静心的,自然是放在枕边更合适。
……
晚风习习,兰芝坐在院中,一错不错地看着身前的宫女,再次问道:“你说,皇上见了贤妃?”
“是的,兰才人。”见兰芝面上明显有怒色,回话的宫女不由得垂下头,不敢对上兰芝的目光。
桃红赶紧低声劝兰芝:“主子息怒。”然后自作主张的让回话的小宫女先退下。
“主子,”桃红欲言又止,“若是被皇上知道您派人……”
桃红都不敢说出监视皇上这种话。她们家主子实在大胆,竟然敢派人盯着御书房,暗中观察皇上有没有见其他妃嫔。
这事若是被人知晓,再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恐是老爷和整个兰家都得被牵连。桃红觉得兰芝最近有些魔怔,不行,她必须得告诉老爷和夫人,让他们想想办法劝主子。
“他为什么见贤妃,却不见我?”兰芝颇有几分哀怨地问桃红。
听到兰芝的问话,桃红愣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见谁,那是皇上的自由,谁敢管,谁敢问。
“主子,贤妃娘娘是皇上新封的妃嫔,皇上见贤妃娘娘合情合理,若是,若是主子想见皇上,我们,我们”
“再去御书房外,或者,福宁宫外候着。”
桃红这番话说得吞吞吐吐,生怕兰芝再生气。
听了桃红的劝慰,兰芝心思微动,御书房不行,福宁宫或许有机会呢?总归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
凌筝刚踏出御书房,候在御书房外的太监赶忙躬身上前,低声禀报:“陛下,这两日,总有宫女躲在御书房不远处偷偷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