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为了讨生存,反而接受能力是最强的,顺应上位者的思想。最难搞定的,其实是那些勋贵,手握权柄的人。因为女子也可入仕,男女平等的思想,动了他们的利益,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怎么可能接受一直依附他们,视他们为天的女子有了思想,并且与之平起平坐呢,偶尔有一两个赞成的勋贵,也只是持好奇看热闹的态度而已。
没关系,凌筝有耐心,她会循序渐进慢慢来。
一边在街上散步,凌筝一边叹气,她果然是劳碌命,出来放松还惦记着新政的事情,没救了她。
“放肆,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竟敢光天化日的当街调戏民女。”
凌筝被一声娇呵吸引,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后是一阵嬉笑声,“光天化日?”
“你个文盲,教训本公子之前能不能好好读读书,现在顶多叫做花好月又圆。”
“我呸你个花好月又圆,你个色狼,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你敢在天子脚下作恶,我定饶不了你。”
……
凌筝听着二人的争吵,沉默地疾步向着吵架的两人走去。……两个文盲半斤八两。
越过人群,映入凌筝眼帘的是一紫衫女子,女子虽然只简单地扎着马尾,却明艳动人,好看得紧,天上的月华仿佛都黯淡了几分。
她手里拿着一根长鞭,指着一月白色华服男子怒斥道:“你信不信,我抽你。”
华服男子不甘示弱,“你敢打本公子试试,本公子定饶不了你!”
紫衫女子冷笑,“呵,你以为我怕你啊!”说着话,紫衫女子手中的长鞭已经甩出。
华服男子躲闪不急,手臂上挨了一鞭子,痛呼出声,“哎哟喂,疼死本公子了,你个泼妇,那女子自愿跟了本公子的,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你什么事!”
“像你这样的母老虎,再漂亮本公子也……哎哟喂。”
紫衫女子到底是没给华服男子说出“看不上自己”的话,一鞭子又狠狠地甩了过去。
见华服男子挨了两鞭子,一位娇柔可人的布衣女子快走几步上前,隔着些许距离对着紫衫女子娇声道:“姑娘,奴家,奴家确实是自愿跟了这位公子的,只因公子愿意为莲儿安葬父亲,莲儿自愿卖身葬父。”
说着说着,这位自称莲儿的姑娘便红了双眼。
“莲儿姑娘,你若是不愿意跟他,我给你做主,还有你卖身葬父的银子,我来出。”紫衫女子豪气干云地对着布衣女子道。
“莲儿,莲儿,”莲儿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半晌后才轻声道:“莲儿是愿意的。”
凌筝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头疼。
卖身葬父?这个莲儿……
紫衫女子本是好意,却似乎鲁莽了。
“我方才看他与你拉拉扯扯,分明就是个登徒子,莲儿姑娘你可别被他骗了,也别怕他!”紫衫女子转了个身来到莲儿跟前,眼里含着关心说道。
“登徒子?你说我是登徒子?!你个母老虎!”听到紫衫女子诋毁自己是登徒子,华服男子当即又火大起来,“你这女子真是岂有此理,骂人在先,打人在后,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不姓……”
紫衫女子见男子自报家门时吞吞吐吐,似乎有所顾忌,当即冷笑道:“怎么,不敢说自己是谁了?懦夫!”
凌筝看着吵架的男子和女子,明白其中应该是有误会,而且两人相貌不凡,穿着华贵,一看就是京中权贵,遂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身后一黑衣人迅速来到凌筝身侧行礼,并低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出门在外,凌筝都让侍卫唤自己公子。
凌筝低声道:“查查这两人的身份。”
身后的黑衣人退下后,凌筝继续站在边上看热闹,这两人吵架堪比小学鸡,倒是这个叫莲儿的姑娘有些意思。
莲儿肤如凝脂,一看就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卖身葬父?
而且,她分明是有意要跟了这位华服公子的。
片刻钟后,黑衣人回到凌筝身后,低声禀报:“紫衫女子是定国大将军的独女肖燕,那位公子则是威远侯府的小世子陆晨。”
听完黑衣人的禀报,凌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果然是非富即贵的两人,这场“闹剧”似乎有些意思。
威远侯府和定国将军府闹起来,可不是好事。
“二位各执一词,何不让本公子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