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芫听到属实,那人是徐国公的话,顾轻泉心里沉了沉。
徐国公无实权,惯会审时度势,他比谁都清楚,太后在一日,能保徐国公府安康无虞,能让这个外戚甘心倒戈的人,必有太后应允,否则他绝不敢做这样的事。
能入太后眼的,就只有二皇子顾清河了。
可很快顾轻泉觉出不对,若为二弟铺路,太后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尽可以在他刚出事时,就让徐国公联合其他人上奏逼父皇立储,这样就算他活着回来,储君已立,不出大错,轻易废不得。
太后为何不选择更稳妥的方式?难道她想扶持的另有其人?
顾轻泉隐隐有个猜测,“现在不是时候,恐打草惊蛇,不如到时候一网打尽来得好。”
风芫转念一想确实如此,揽着人躺了会儿。
过了不知多久,风芫昏昏欲睡,顾轻泉声音很轻,似在喃喃自语,“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风芫顿时睡意全无,低下眼,顾轻泉目光幽幽,仿佛洞穿了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瞒着的事?
那可就多了去了,远的不提,郑楚年就是他从顾轻泉眼皮子底下带走的。
风芫一时沉默,顾轻泉翻身压了上来,长发扫过他的肩膀,勾出心底的痒。
顾轻泉瞳仁幽暗,像一条紧盯猎物的毒蛇,蛊惑猎物自投罗网。
风芫抓住拂过脸颊的青丝,不敢直视,“……郑楚年被我带走了。”
顾轻泉瞳孔微缩,“你扮的道士?另外那个道士是谁?楚年情况如何?”
“……白大夫,她带人去通城休养了。”
顾轻泉表情刚缓和下来,又蹙起眉,“所以你的任务是和楚年有关?”
见风芫无声点头,顾轻泉倒吸一口凉气,庆幸郑楚年没事,又困惑那些人盯上他意欲何为。
顾轻泉耐着性子,“还有其他事吗?”
风芫不语,只一味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顾轻泉躺了回去,背对着他。
风芫想下床打水,顾轻泉听到动静以为他要离开,攥住他的手。
风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顾轻泉耳尖通红,仔细看了看风芫,确定他真没有跑掉的打算,才松开手。
外面飘起雪,风芫披了件衣裳,好在厢房一直备有热水,不用现烧。
找来干净巾帕,风芫端着水回到房里,顾轻泉以手遮面,挡住上半张脸,只露出唇和下巴。
风芫清理的很快,期间顾轻泉几度放下手,似有话要对他说,不知为何没说出来。
将水倒掉,风芫重新打了水自己草草洗过回到床上。
顾轻泉困倦的厉害,感到身侧动静,他半阖着眼,缓慢又坚定的靠近。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美好到像未醒的梦,风芫紧紧抱住他,如同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