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远处传来嘹亮的鸡鸣声。
白穗激动的半夜就醒了,瞪着眼睛数房梁上的瓦片。
第一缕阳光刚透过窗棂,她背起包袱敲响风芫院门。
风芫刚从空间走出,就听到敲门声,他打开门,见到难掩激动情绪的白穗。
联想到上个世界,他和厉斯泉第一次一起出门玩,也这样的激动,风芫有些怀念。
两人去东市买了一辆马车,缓缓朝着霁州行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的当夜,顾轻泉带着人马赶了回来。
***
赶了五六日的路,两人到了霁州。
风芫找了家客栈,安顿好白穗,打听到郑家具体方位以后,风芫直接去了。
刚到郑家附近,风芫有些惊讶,饶是知道郑家富贵,但亲眼一见,宅邸所处的地段不仅极好,院宅还大,外观端庄大气,离得远些清晰可见其中雕梁画栋的高楼。
风芫短暂的惊讶一瞬,察觉到有几道视线盯着自己,风芫警觉起来,脚步不停朝远处集市走去,仿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行人。
走着走着,风芫隐隐感到有人一直跟着他,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他目光一闪,顺势拐进一个偏僻小巷,运起轻功,落到屋檐上,只等跟踪的人自投罗网。
小巷悠长,岔路繁多,来人身披蓑衣,头带斗笠。
斗笠被他压得极低,风芫的角度甚至看不到他的下巴,见他犹豫了下,还是走进小巷,风芫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正好跃到来人的身后,他抽出剑,“谁派你来的?”
莫名的,风芫觉得这人身影很熟悉。
昭七摘下斗笠,突然转身,“十一,我终于找到……”
昭七看到直指自己、锋利到泛着冷光的剑尖,立刻止住声音,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剑,又看了看风芫,继续看剑。
听到熟悉声音的那一刻,风芫就要收回剑,无奈昭七转身动作实在快,风芫施施然收起剑咳了两声:“原来是七哥你,我还以为有人跟踪,是我的错。”
下一刻昭七反应过来,紧紧抱住风芫。
昭七激动极了,天知道那日酒醒后,他发现十一不见了有多慌,险些以为自己醉酒后杀了十一,趁着酒劲把他埋了呢!
所幸,昭七转了一圈,没发现有血迹,他又忍不住气恼,出来明明做任务,结果倒好,同伴丢了!
昭七也不敢回隐门,生怕门主他们觉得十一叛逃了,只能在客栈等待。
可越等,昭七心里越没底,十一他该不会真的逃了吧?!
虽然门派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钱少事多,还不让喝酒,但他们毕竟从小就在隐门长大,离开哪里还能做什么?
况且门主对待叛逃门人格外心狠,从前有几个逃了被抓回来的,都进了后山禁地,听守山人说,那些人能自尽都是最好结果。
昭七不希望十一死在自己人手里,思前想后,决定到霁州等待,实在不行,他动手就是。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昭七激动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昭七身形健壮,比风芫壮了两圈,风芫好悬没被他勒过气去。
风芫强压下想推开昭七的冲动,疑惑起来:“我给你留信了,你没看到?”
“什么信?”昭七傻了眼,随之松开手。
“你喝醉了,我将字条放到你旁边。”风芫皱起眉,总不能被风吹走吧?可他走前明明关了窗户。
“哦!是那个啊!”昭七想到什么,恍然大悟,他那时喝多了酒,夜半起来吐了一地,估计吐到风芫留的字条上。
风芫听到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他带昭七回到客栈,要了桌酒菜,慢慢交谈。
期间不免谈起这次的目标郑楚年,风芫默默听昭七说起这些天探听来的消息。
郑楚年这次回来是要看望重病母亲,哪知行到中途收到弟弟死讯。他和郑楚年都是郑夫人曲氏所生,关系极好,郑楚年大受打击,现在还病着。
听问郑老爷请了大半个霁州的大夫来,也没能治好郑楚年。
昭七本打算等他出来再下手,不曾想郑楚年至今未出家门,昭七想混进郑家,奈何郑家这几天防守格外森严,门外日夜有人蹲守,昭七试了数次都止步于外院,没能混进内院去。
说着说着,昭七取出一份自己绘制的郑府地形图,风芫接过来一看,上面画的歪歪扭扭,靠近门的小半部分绘制着草木,其它地方大片空白。
风芫嘴角直抽,这地形图跟没画有什么区别,正当他考虑要怎么进入郑府。
这边想到什么,昭七渐渐变了神情,犹豫道:“……十一,少主过几日就会来了。”
闻言风芫不解,“少主怎么会来?还是他以为我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