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简单拟了方子,发现这药药性大补,但风芫年轻正盛,并不体虚,怎会需要补药?况且与他犯病症状也不相配。
怀揣着这样的的疑问,白穗找到风芫,问他这药是哪位大夫开的。
风芫沉吟片刻,没说实情,只说有位游医见他发病,开了暂时缓解的方子,他得按时吃药才能缓解。
白穗闻言扼腕,只得收了准备向那位大夫讨教的想法,回药室继续配药。
这两日风芫回忆起那个有些冷意的吻,不确定顾轻泉回来,自己能否把持的住,决定等白穗配出药丸就去霁州。
他回到租的小院,收拾一番,将行李打包妥当,隔壁传来动静,风芫走到白家时,院门大开,白穗孤零零立在院中,没有旁的人在,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红色请帖。
风芫见她表情不对,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白穗神情有些恍惚,良久声音艰涩,“陆家送的请帖,李夫子的女儿要嫁给陆今程。”
这一刻白穗后知后觉,李夫人那天奇怪眼神,原来是知晓自己女子身份。
白穗倒不是因为陆今程很快再娶而茫然,只是没想到李夫人是来试探她的。
风芫察觉到白穗情绪不对,“你……在难过?”
白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只是想不通,李夫人那日既然知晓我是女子的事,以她谨慎性格,如何打听不出陆今程和翠云的事,为什么她还将女儿嫁过去?”
还是说,陆夫人将事情隐瞒过去?李夫人蒙在鼓中?
“人各有所求,李夫人或许有别的打算。”
见白穗情绪依旧低落,风芫想了想,“多思无益,这样吧,你我不妨找人去申家问问翠云如今情况?倘若她好好的,”
风芫猜测翠云恐怕凶多吉少。
自那天以后,翠云就跟着申氏生活,申氏对外放出风声,翠云肚子里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会过继给她早夭的孩子。
白穗听懂风芫言外之意,倘若翠云还在申家,李夫人不一定知道她和陆今程的事,倘若翠云不在,就代表李夫人知道,但她和陆夫人达成某种协议,将翠云打发走。
只是,白穗狐疑起来,那日当着许多人,申氏已经说了翠云孩子是申氏子弟的,李夫人总不能还对翠云下手吧?
“不过,要找谁问呢?”白穗犹豫道,她实在想知道李、陆两家有没有达成协议。
风芫摩挲着下巴,“当然是……张媒人呐。”
“我问她的话,她会同意吗?”白穗和张媒人并不相熟,再加上上次的事,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风芫挑了挑眉,“这样吧,我将她请去客栈吃酒,你躲在雅间里屋,不要出声。”
白穗点了点头,风芫打好腹稿将张媒人请到客栈。
小二上好酒菜,听到风芫表明来意,张媒人原本笑眯眯的表情变了变,她还以为风芫要请自己说亲,哪知是打听消息,亏她出门前将准备好的名册带了来。
想到什么,张媒人皱眉,“该不会是白大夫让你找我打听的吧?”
“当然不是。”风芫自然解释,他是主动来的,
风芫干笑两声,给张媒人斟了杯酒,“只是有些好奇,这不是听说陆家要和李家结亲,那日的情况,这不是想知道翠云姑娘如今情况。”
他叹了声气,“说到底与我也有些关系。”
张媒人闻言放下戒备,长叹一声,“翠云孩子没了,申氏准备认她做义女。”
藏在里屋的白穗闻言睁大眼睛。
张媒人宽慰风芫道:“这事与你没什么关系,就算没有你,要不了多久,翠云肚子大了还是藏不住。”
“何况白姑娘不声不响的退了婚,已经够给她们留面子了,她们还不依不饶。”想到往事,张媒人面色不愉,申氏和陆夫人虽有补偿,但那日在场的哪个人不知道实情?
一传十,十传百。
这些天,都没人来找她说亲,往后说媒营生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想着想着,张媒人看向风芫,眼神发亮,她取出名册,“你年岁不小了吧?该找个合适的姑娘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