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你以后不必如此客气,你对芃儿有救命之恩,是我们赫连家的恩人,不如你以后称呼我为义父如何?”
这是真的吗?富可敌国的连启居然要收她为义女?
连翘有些受宠若惊,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连芃,她则是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她又看向了连启,他脸上严肃又认真的神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听到没,连翘你以后也是我们赫连家的一份子啦。”连芃说话间开心的挽住了连翘的手臂,同时也用余光别有深意的看了连奕一眼。
树梢上,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夕阳映照的院子里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晚饭之际,连芃小酌了几杯。连奕见状并没有阻拦,反而也举起杯来,仿佛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一般。
赫连府中的酒都是上好的陈年佳酿,口味纯正,一不留神就会忍不住多饮两杯,只是这酒越到后面酒劲就会越发上头。
夜幕深沉,连芃的脑袋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见窗外的月色不错,便起身拿起床头的披风披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连芃本就赫连府的环境还不熟,再加上带着略微的醉意,她没有方向的在后院里绕,为了找到最好的赏月地点,埋着头走了不少的路。
忽然间,一个人影从对面的长廊里快速闪过。
正当她以为自己看花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影也出现在了长廊里。
“诶?”连芃下意识的出声,但很快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猫着腰往长廊方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并将自己藏身于盆景之后。
她揉了揉眼睛,借着月色才看清那抹纤细的人影居然是连莘,而她对面的男子此刻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是,连芃也大概猜了出来。
连莘本来打算睡下,却听到春雨来报说有人在长廊里等她,等她披着披风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身着锦袍的萧域。
“夜色已深,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殿下……看来果然是萧域,躲在暗处的连芃调整了站姿,竖起耳朵继续探听他们的谈话。
“之前听说连芃活着回了府,我还不太信,直到下午听闻赫连府要大肆招亲,想来一探究竟,可是我方才在连芃的房中并未见到她的人,于是就想来看看你。”萧域说话间,不自觉的抬起了手,想要去触碰落在连莘头上的树叶,还没等他的手靠近,连莘下意识的往后仰头躲开。
连莘的视线看向远处,用清冷的语气继续开口:“殿下,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这样待着怕是不妥,另外殿下还是多忧心一下与姐姐的婚事,若是赐婚懿旨迟迟不来,先祖们之间定下的婚约怕是要不作数了。”
萧域不屑的冷哼一声,“不作数正好,只要她敢设宴招亲,我就有理由退婚……”
萧域说到退婚二字,连莘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一开口,语气也变得急切:“不可,婚约乃先祖当下定下怎能轻易就退?更何况殿下才刚被立为储君,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你退婚定会勃然大怒。”
萧域闻言走到了连莘面前,定定的盯着她好一会才开口:“你这是在担心我?”
连莘迎上了萧域的目光,一丝厌恶之意从黑眸中一闪而过,她紧盯着萧域,说出来的话语没有丝毫温度。
“殿下应该知道皇后娘娘为何执意要你娶姐姐,这桩婚事由不得你这般任性!”
连莘的声音透着几分清冷和理智,连芃隔着老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刻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神情。
清冷又理智的刺痛着萧域的心,一双黑眸里燃起的点点星光瞬间熄灭暗淡无光,他幽幽的开口:“你竟还是这般……”一瞬间愤恨和不甘浮上心头,他情绪失控猛的抓起了连莘的手腕,“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你当真一点都不明白?”
连莘的手腕被扣得生疼,但也只是微微皱眉,她抬起眼眸,迎上萧域受伤的眼神,她微微一怔,更是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脸上的倔强,她忽然轻笑一声,“多谢殿下错爱,民女不过一介商贾人家的庶女,实在无福承蒙此情义,望殿下……”
“如果今日被赐婚的是他,那你又会如此哀求他娶连芃吗?”
连莘闻言身子微微一怔,一丝慌乱浮上心头,而这一切都萧域看了眼里,他心中的怒意更甚,不由扣紧了她的手腕。
连莘忍着手腕间的不适,冷和:“以他的沉着和理智绝不会像殿下这般任性!”
但是,她也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一定不会的!
“哈哈哈哈……”萧域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几声后愤恨开口:“你果然将他了解得如此透彻,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败了!”
他的言语间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但连莘咬着牙没有做声。
此刻正在暗处看戏的连芃以为会僵持很久,没想到萧域恢复理智后,松开了手,他临走之前话语决绝地说这婚他退定了。
退婚倒也合了连芃的心意,如此以来,明日的招亲宴她可以心无旁骛地挑选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