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所料,萧璟也来扬州了。楚奕风望着江面的水流,一双眉头微微拧紧,漆黑的目光覆上一层薄霜。
连芃前脚才刚到扬州,没想到萧璟竟然也后脚跟来了,他明明才被萧域的党羽拉下马,竟然为了一己私情擅自跑来扬州。
于是,还没等流云把话说完,楚奕风想也没想就开口回绝:“不见,你想办法拖延几日,另外帮我找个僻静之所,我要清净清净。”
“可是二皇子听闻你在赤鹰寨受了伤,本想赶去赤鹰寨看你,得知你要来扬州,这才改了行程千里迢迢赶来,可是公子居然避而不见,想必他会认为公子是在怪他没有……”
“流云,你可是想下水凉快凉快了?”楚奕风眉头紧蹙,沉声警告。
流云识趣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专心划船。他知道若是他此刻再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被楚奕风扔下水。
船舱内的楚奕风随手推开了窗户,一丝清凉的迎面拂过,他的视线望向江对岸逆行又热闹的人群。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诱人的猎物的形式出现,他楚奕风是什么人,岂会和那些人一较高下?
直到岸上的画面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小,楚奕风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啪的一声关上了船上的窗户。
江岸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拥挤的人群里。
“吁。”驾马车的男子忽然将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内,长发束冠穿着深紫色锦缎银丝暗纹长袍的萧璟正闭目养神,没想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眉头微皱,开口询问:秦岩,外面发生了何事?
“殿……公子快看,对面那人是不是流云?”
萧璟闻言立即推开马车的窗户,望向了江面上的小船,在小船的窗户合上之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可他却并不惊讶。
“他果然来扬州了,也罢,扬州是个好地方就让他再逍遥几日也无妨。”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望向了拥挤的人群,难怪今日的行程如此之慢。
“咱们得快点挤过去,听说想做连芃的乘龙快婿之人都已经排到了城北了,我们若是不快点,只怕就要人满停止报名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连芃长什么样了,昨天在赫连府门口被赫连老爷迎进府的戴着面纱,看不清现在的模样。不过身材看起来纤细了不少,想不通有如此家底的赫连府居然迫不及待的大肆招亲?”
“管她长得如何,就凭她家富可敌国,就算是丑八怪我也要娶!”
“我也是,我也是。她要是看不上我,让我去赫连府当条狗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还得是你有格局。走,咱们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
秦岩听得连连摇头,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如此没有抱负,竟为了身外之物折腰。
殊不知,他那自恃清高的主子未必也能好到哪去。
萧璟听着老百姓们的闲聊,不知不觉间调整了正襟危坐的姿势,以舒服随意的姿势依靠在马车上,听着老百姓们的议论声。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谨慎,时刻谨记身为储君应有的本分,到头来,皇上还是轻信了那些所谓的罪证。
如此也好,若是没有束缚才可放手一搏,他也笃定就算萧域当上了太子,也未必会看得上现在的连芃。
目前一切的发展都还在自己预期的方向,他一定可以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连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现在的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能坦然接受,就是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捂热那可冰冷却又坚硬的心。
连芃被拥挤的人群推着跟随大部队前行,只是她越往前走越觉得这个方向似乎有点眼熟。
直到看到耸立在不远处的豪华府邸才恍然大悟,但是看向拥挤的人群她又不明所以,这么多人围在她家门口是要做什么?
“连翘,那不是我家吗?怎么围了那么多人?”连芃说完并没有人回答,她回头看见身边都是陌生人,才发现她连翘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