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庭两个字,乔晏浑身的血顿时凉了大半。
十八岁那年,原本衣食无忧的乔晏突遭家里的变故,有人看不惯乔父一手成立的公司纵海,暗地里在项目现场动了手脚。
在深夜驱车赶往的途中,乔父乔母出了车祸,母亲当场死亡,父亲昏迷不醒,乔晏刚成年就被迫终止学业,纵海全靠着乔父的得力手下撑着。
但针对纵海的围猎并没有结束,为了挽回濒临破产的公司,彼时刚满十八岁的乔晏,和江氏集团太子爷江熠明联了姻。
江熠明凭着一己之力把纵海救了回来,又把乔父接到江氏旗下条件最好的私人医院治疗,甚至一度对刚满十八岁的乔晏还算不错,把他捧成了娱乐圈不温不火的花瓶。
在这段婚姻的开始,乔晏甚至一度认为江熠明是照进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哪怕写满了不平等,哪怕身处下位,只要江熠明有那么一点真心,这段关系也能维系下去。
但美好的表象并没有持续太久,江熠明疯狂、偏执、占有欲极强的个性,终于在乔晏二十岁生日那天冰冷的初次性.事上爆发,蔓延至往后的每一天。
直到一个月前,和乔晏关系一般的二叔突然找上江熠明,说乔晏想要解除二人的婚约,彻底破碎。
妄图挣脱束缚的后果就是被绑得更紧,全然不知情的乔晏被人硬生生从闪光灯不断的活动现场带走,同天纵海收到了法院的一纸传票——江氏将他们告上了法庭,内容是乔家在南湾的一块开发用地造成了环境污染,会影响到江氏集团的住宅用地。
乔晏被关在别墅的地下一层整整半个月,就像是淋了场持续半个月的雨,心凉了大半,才知道这得益于自己的二叔。
刚向江熠明解释清楚,他就把乔晏放了出来,半点愧疚也没有,转头就出差去了。
乔晏望着初秋的太阳,第一次控制不住地想,江熠明到底把他当成什么呢?
“乔晏。”
乔晏猛地回过神来,眼底的不甘被这句话彻底浇灭,麻木地用颤抖的手指慢慢去解外套的扣子。
真是比蝼蚁还要渺小可笑,居然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妄想反抗。
乔晏低下头,刚要脱掉外套,江熠明却制止他:“外套穿着。”
言尽于此,江熠明是什么意思过于明显,乔晏透过大开的车门向外看去,助理和司机都已经非常识趣地背过身去。
但即便如此,乔晏还是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攥紧了衬衣领口,抬眸去看他:“江先生,能把车门关上吗?”
江熠明冷眼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脸颊:“你在跟我谈条件?”
好在这地方比较偏僻,路上人迹罕至,剧组的人也都不见踪影,乔晏飞快地扫了眼表——没有时间了。
乔晏垂下眼,眼底的情绪尽数压回深处,修长的手指缓慢地一颗一颗地划过扣子,原本就低的体温更凉了些,几乎有些刺骨。
江熠明的视线落在因为太瘦而若隐若现的腹肌上,总算满意地点了头:“身材保持得不错。”
仿佛有一把悬而未落的大刀,乔晏浑身紧绷着,好在最后江熠明总算大发慈悲地关上车门坐进车里,随意往椅背上一靠:“你还有二十分钟,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我叫司机上来。”
“二十分钟?您在和我开玩笑?”
乔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从乔晏满二十岁开荤到现在不过半年,他们做的次数多到数不清楚,江熠明没有一次不把他往死里折腾,最短也没有少于过一个小时。
江熠明眼皮一掀,眼神含笑,就像是在看垂死挣扎的小宠物:“这就凭你的本事了。”
乔晏又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太阳斜斜挂在天边,隔着一层玻璃变得格外惨淡。
他知道,江熠明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父亲昏迷不醒,父母亲手打拼下来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毁掉。
于是他在不算很高的轿车里弓着身子转过身,半蹲在江熠明的膝边,冰凉的双手试探着撑住了江熠明。
男人的腿很结实,或许是因为乔晏的手心太过冰凉,刚扶上去就被甩开,乔晏顿时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但乔晏生疏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江熠明的排斥而停下,他深知江熠明是什么脾气,反抗和顺从都会让他更加亢奋。
发觉乔晏的意图过后,江熠明难得笑了,眼底闪过些许意外的神色:“你真会装啊,小少爷,之前没少被男人调教过吧?嗯?”
“我想和钱锐聊几句。”乔晏张口,慢慢握住江熠明,像是祈求又像是威胁:“可以吗?江先生。”
“可以,”江熠明欣然应允:“牺牲这么大,还想要什么?”
乔晏的眼神忽而一亮,燃起某些名为希望的光芒:“我的角色……”
“看你表现。”
江熠明伸手抬起乔晏的下巴,突如其来的摩擦让他倒抽一口凉气,虎口略微用力:“张大。”
他心满意足地屈指蹭过乔晏泛起泪花的眼角,欣赏被噎得通红但依旧亮得出奇的双眼,直到从倔强慢慢变得涣散。
江熠明呼吸一沉,卡着乔晏的下颌退出来:“睁眼。”
乔晏倏地睁开眼睛,对上江熠明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情.欲。
如果是以前,江熠明脸上这种沉溺的神色会让乔晏心猿意马,可换做现在,乔晏只想避开视线,迫切地想要逃离。
身前微微一凉,乔晏清楚这是什么,待江熠明松了手,他就脱力般向后跪坐在地,一股屈辱与无力从心底蔓延开来。
几张卫生纸轻飘飘地从他脸上滑下去,江熠明已然恢复平静的声音响起:“自己擦干净。”
乔晏连呼吸都是沉重的,却还是没有暴露出分毫不愿意,擦干净后匆忙系上扣子,衬衣依旧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