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随时随地,又那么自然地讲出这么多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啊……]
“嗯?”牧新细想自己那话完全没毛病。
许知霖无奈推他,“没事。”
[今天嘴巴有点干啊。]
牧新下意识摸了摸,忽然又见许知霖舔了下唇。
[……还是别想了。]
牧新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完完全全目视前方,顺手拉去许知霖,说:“别掉队。”
项书淮这个时候忽然回头,眼神不明。
牧新愣了愣,“怎么?”
项书淮摇头,说:“我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情。”
牧新后知后觉地松开许知霖,又看着他,“那,你先走?”
许知霖自然是顺着,而项书淮又叫住他,“许兄,其实我找你。”
“你要干嘛?”牧新本来是迷茫的,到这他又不愿意了,“别一口一个许兄,听着怪恶心的。”
他不是不让许知霖去接触他们,相反,这么久以来,牧新觉得这一切早就改变了,不出意外都不会有任何灰色剧情。
但前不知道有没有洗心革面的反派就这么单独拦下许知霖,牧新还是担心。
“禁止拉小团体,我们要——许知霖?”
许知霖只是随意理了下他的围巾,说:“确实是重要的事,牧新,你先走。”
“……你们又背着我秘密行动。”
许知霖闷声笑两下,“想什么呢。”
项书淮撇着嘴,眼里有种名为嫌弃的神色,“牧新,我真有事必须要单独讨论,一会儿就好。”
牧新觉得哪里有点怪,一时半会他又说不上来。
直到听到陈易在那装怪,他才反应过来。
项书淮都多久没叫他名字了?
因为是从小玩到大,牧新也不介意他跟着自己爸妈叫来占自己便宜,但是刚才就是不对。
他回头看了眼,许知霖和项书淮两个走得很慢,项书淮甚至用上了手语。
介于两个人又在开秘密会议,牧新不是很想理。
明宇注意到他这边,开始长吁短叹,“俗话说,玩的时候就该尽情玩,不然古人——”
“你闭嘴。”
明宇迷茫地眨眼,对其他人缓缓开口:“他是牧新?”
明歌说:“大家只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哈?我这人别的没有,就由内而外是个真正的奇才好人。”
明宇推着眼镜,牧新看不下去了又给明歌使眼色。
一下只能听见明宇拔高哭嚎的声调。
陈易啧啧两下,“你说这人吧,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牧新凝重地点头。
按照常理来讲,明宇这背景设置下应该是——阴郁倔强,不服输自带血腥气的超级大反派。
简言之,因为我惨,所以我坏得有理由。
而现在的明宇,表面上就是没心没肺,还要操一副“老子就该天下第一”的清澈版。
“还在看?”
牧新抬起头看着旁边的许知霖,压下刚才的好奇,“嗯”了声。
“在想明宇明歌有可能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话说他们今天十八了,好快啊。”
许知霖慢慢地抚着他的背,说:“不管怎么想,现在的结果就是所见所得。”
“明宇其实是个不太愿意服输的人。”许知霖微蹙着眉,细声说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一个会真的在考试上较真的人,而且还不是嫉妒。”
牧新有点想说他这话显得他像个大尾巴狼。
但许知霖说出来,一切又好像很正常……
[那个会因为杀了自己父亲被全社会谴责,即使最后真相大白,也没有人道歉,因为很多事情已经变得无力回天的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
牧新还在分析听错心声的可能性,手上全是惊出来的汗。
骤然听见这句,又是懵。
许知霖问:“你喜欢这样吗?”
“……是,指什么?”
“现在的生活。”
牧新还没开口,许知霖又说:“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因果轮回,那我以后肯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别这样。”牧新繁杂的思绪又全乱了,只关注到许知霖现在,“你……反正你不会。”
许知霖对着他低声笑了两下,“然后每次这种时候,你又会让我打消这种想法。”
牧新稍微有点无语,“那你不还是转头就忘了……”
“对不起。”
他这话说得太轻,没其他人听到。
牧新说:“人不能经常把这话挂在嘴边。”
“那——”许知霖咽了回去,“好。”
[小正经的样子。]
[想……捏一下。]
牧新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手,忽然觉得其他地方哪哪都好看了。
“李今樾,那个我来,我教你们!”
牧新一看到在另一边准备投篮的几个人就赶紧跑了,即使投篮这件事他真的很少去练。
许知霖默默垂下手,身后项书淮走近,还是撇着嘴,“所以你看出什么了吗?”
许知霖说:“人在这种时候会有错觉。”
项书淮啧啧两下,觉得他们没一个成器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
“问?”许知霖摇头,“不可以。”
“啊也是,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不能接受的……”项书淮嘀咕着,又说:“不过你是怎么想的就太明显了,如果没有那意思,也不要再……那什么了吧。”
“我看他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许知霖只看着不远处投篮三进一的牧新,不觉有些落寞,“不一样的。”
“懂不懂什么叫旁观者清?”项书淮抓了两下头发,急得嘴里要起燎泡似的辣,“我其实巴不得把牧新拉远,但到时候他肯定还明里暗里怨我。”
“他不是那种人。”
项书淮恶寒地后退,“随便吧,和你说不清了。”
“毕竟那什么使人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