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新便另一只手去拍他,几乎无声道:“许知霖,疼。”
“新新怎么了?”
牧新依然“哈哈哈”。
“爸,我看你这头发是不是又要染了?”
一语中的,牧琛再不说话,开始COS思考者。
陈易也总算松口气,“我就说我不该来的啊,我爸妈非让我来,说什么不来就是欠人情……我寻思着,这也不是在老家搂席,哪来的人情?”
牧新同样痛苦。
他手上甩了两下,觉得许知霖刚才或许没听到,便凑近说:“许知霖,你捏疼我了。”
许知霖盯着他。
舞台那边的灯光时隐时现,牧新倒是能完全看清他的眼睛。
“……你在生气什么?”
话一出,许知霖松了手,转去捂住自己的脸,“没有。”
[我有什么能生气的吗?]
背后陈易戳了他两下,牧新转过去他就问:“老许这是突然怎么了?生活的担子就重重地砸了下来?”
牧新想了想,不确定道:“因为……娃娃亲?”
“卧——我亲自打假,我是直男,直得不能再直。”
“我——”
牧新下意识看了眼许知霖,咽下后面的话,“这可能已经成两家长辈的心结了,没事,等你结婚就好了。”
陈易随口道:“那还早啊,至少得十年后,而且为什么不是你结——”
他忽然悟了似的,“懂懂懂,卖腐,他这是飞醋切入点。”
“……”你到底在懂什么。
陈易偷偷绕到前面去,压低声音诚恳地对许知霖说:“老许,我和牧新绝对是清白的,烦请苍天,辨我忠奸!”
许知霖抬起头,缓缓道:“什么?”
他眼睛瞥到另一边,“刚才有点困,不好意思,你们说什么了吗?”
陈易收回手,“这样啊,我还以为……哈哈,哈哈哈……”
撒谎。
牧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这样说许知霖了。
偏偏许知霖每次的撒谎,都只是因为他自己难过。
“一会儿无聊了你和我说。”等陈易回去后,牧新弓着腰微微趴下,对着一边的许知霖说,“我们一块出去。”
顿了顿,牧新把声音压得更低,“不用带陈易。”
陈易在后排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脑子好像一下灵光,“话说牧新,我怎么有一种变成了什么play的一环的感觉?”
牧新啧一声,“不知道啊,不懂。”
许知霖埋着身子,小声问:“真的不懂还是装的?”
牧新无奈地吐一下舌,一手挡在嘴边,“成年人应该避免一些可能尴尬的话题。”
许知霖脸上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很快又是正正经经的样子,“小大人。”
“安啦。”牧新笑了两下,呼出口气。
至少,也是让许知霖心情好起来了。
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许知霖是不是在气那个玩笑,为求保险,他还是说:“下次有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只能告诉我的事情,我肯定能做到。”
许知霖伸出手,似乎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说:“给牵吗?”
牧新犹豫了一会儿,听着陈易在后面抱怨无聊的碎碎念,他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一手搭过去把许知霖的手压下去。
现场嘈杂起来,牧新仍然埋着头,一语不发。
里面的温度其实很适宜,他却热得有点呼吸不畅起来。
[这才是我最大的变故。]
[如果连这个都敢做,其他事情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
牧新眨了下眼,下一秒背后被许知霖覆盖上,头顶也搭着一只手。
陈易还在说着什么,牧新已经听不清了,只能听见许知霖镇定地说“有点累,休息一会儿”。
又撒谎。
牧新睁着眼睛看自己脚下,细细听着许知霖前言不搭后语的心声。
这是有多紧张才能这样……
表面上又什么都没发生许知霖确实有表演天赋。
趁着秀展开始前,许知霖和牧琛搭上话。
说的无非就是之前牧新转告的,牧琛还意外得紧。
“那边的代工厂钻空子,唉,幸好发现了。”
牧新一抖,又不好突然抬头打断,干脆直接往许知霖身上一倒,“眯一会儿。”
许知霖很自然地揽着他一侧的肩,说:“嗯……叔叔,你最好亲自去清一遍,以防意外。”
他低头看了眼靠在边上的牧新,忽然有些落寞,“毕竟,您还有个很幸福的家庭。”
等秀展正式开始,牧琛离席,牧新悄悄问他:“为什么又不开心了?”
许知霖说:“我没有,你太敏感了,牧新。”
牧新闷哼一声不再回答。
[幸福的家……那看来我是个恶人。]
牧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说:“许知霖,你不要这样。”
他小声说:“我很愿意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