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出游,已过去三日。
老军医医术高明,那人却是一直未醒,只能靠流食吊命。
这几日有村庄被蛮族小股部队抢掠,鲁飞去军营坐镇了,莫时言跟着许惊秋在将军府学习。
这日下午。
莫时言这段时间正跟着许惊秋学棋呢,所以下午都在许惊秋的房间里对弈。
莫时言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墨染在门口轻轻扣了一下门,“少爷,鲁伯派人来说那人醒了,问您要不要见见?”
莫时言闻言放下棋子,他对那人确实很感兴趣,“夫子可要同去?”
许惊秋手里拿着书,摆了摆手,“你自己去吧,若是有事通知我一声便是。”
莫时言便告退了。
莫时言到那人房里时,下人正端着碗粥在喂他,管家也在屋内。
管家向莫时言躬身施礼,“莫少爷。”
那人见莫时言进屋,想起身行礼,莫时言摆了摆手,“你身上有伤,无需起身,我亦不是此间主人。”
说罢莫时言转身看向管家,“鲁伯,伯父那边可通知了?”
管家点点头,“已经派人去了,将军应该两刻钟后到。”
莫时言想了想,说道:“鲁伯,你先去忙吧,我在这等伯父回来便是。”
管家告退后,那人的一碗粥也很快下肚。
见那人神色犹豫,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莫时言便看向那下人,“去厨房看看药煎好没,顺带带壶茶回来。”
下人走后,屋内只剩两人,见那人神色更加犹豫,莫时言想了想,似乎是从管家说将军两刻钟后回来开始,那人神情便有些不对。
那人又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公子,这里可是将军府?”
莫时言点头,“这里是镇北将军府。”
那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小的是不远处宁州府常平县顺昌镇郭家村人,求公子救我村里百姓啊!”
莫时言神色严肃了些,“你且莫急,待伯父回府上了再细细说来。”
恰好这时,去取药的下人回来了,那人便不再开口。
等那人将药喝完,鲁飞也差不多时间到了。
鲁飞将军医也带回来了,一进门,便让军医给他把脉,军医说先照着方子喝一个月,到时他再来重新开方子。
见那人神色有些犹豫,似乎是顾忌左右有人,鲁飞便让其余人都下去了,只留莫时言在。
那人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要起身,鲁飞摆了摆手,说道:“直接说便是。”
“求将军救我全村人性命!”
鲁飞安抚道:“不要急,你慢慢说。”
“将军!小的是顺昌镇郭家村人,名叫郭磊。事情发生在一年前。一年前,我家小侄儿上山玩耍时捡了块石头,不甚砸开后发现里面竟是金子。”
“因着村里风景好,常有贵人去山里游玩,当时我们一家人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哪位贵人遗落在山上的。”
“但又过了约莫大半个月的功夫,我侄儿又带回来一块石头。”
“后来,侄儿常去那块捡石头,基本上每个月都捡回来一两块,村里别的小孩也发现了,就一同也去捡些。”
“直到几个月前,天将要黑了,他们还在山里玩,撞到了一行鬼鬼祟祟的人,用车运着一车车石头,一群小孩没有声张,回家后告诉了大人。”
“我们几家人同村长商量了以后,觉得此事不是小事,村长让我们莫要声张,他去县衙找县太爷商议……谁知……”
说到此处,郭磊便开始哽咽,莫时言连忙将他扶起来一些,让他出气顺畅些。
郭磊缓过来后,又接着说:“村长这一去,便没再回来,村里的人也都被抓了,男的壮劳力被拉到山里挖石头,女的也是,小孩都被关起来了……”
鲁飞皱了皱眉,“此事发生多久了?”
郭磊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约莫过去两三个月了,二十来天前,我装作累死了,混在尸堆里才逃出来,一路上我不敢走人多的地方,只认准了边城方向往林子里走……”
“若不是恰好遇到二位,小的怕是已经没命了……求将军救救我村中百姓啊!”
鲁飞倒了杯水递给郭磊,安抚道:“你且先在府上休养,我先派人去打探一番,若真有此事,本将军决不轻饶!”
郭磊眼眶湿润,热泪还在打转,闻言连忙道谢:“多谢将军愿意救我村中百姓。”
又安慰了郭磊几句,鲁飞与莫时言便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