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定国公府派来的人赶到了汤府。
彼时莫时言正如往常般看书,墨染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少爷,府上的人到了。”
莫时言把书放下,推门出去,便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个小厮,想必是来传话的。
“人在哪?来的是谁?”
小厮连忙回话:“回莫公子,来人自称是定国公亲卫,如今正在花厅,少爷派小的前来通传一声。”
莫时言点点头,轻声说了句:“有劳。”
说罢,莫时言带着墨染往汤府花厅走去。
片刻后,到了花厅就看到汤漾与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喝茶。
莫时言走进去与两人打招呼,“汤兄,王伯。”
中年男人,也就是王伯起身对莫时言行了个礼,“少爷。”
汤漾对莫时言点点头,“贤弟来了,我便不作陪了。二位慢聊。”说罢,汤漾便起身离去了。
“多谢汤兄。”
莫时言看向王伯有些无奈,说了许多次见到他不用行礼,但王伯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只能问道:“王伯,我爹娘近日可好?”
“老爷夫人一切都好。”
说着,王伯从怀里拿出两封信,递给莫时言,“少爷,临行前老爷夫人让我交给你的。”
莫时言收下信把莫北写的信先拆了看,看完信莫时言松了口气。
信中莫北说,他将守备的心腹与莫时言的信一起带入了宫中,圣上看完信震怒,让刑部侍郎前来彻查。
莫北让王伯先来秦淮报信,钦差在王伯后面,再过几日便到了。
莫时言问道:“京中如今什么情况?”
“圣上震怒,派人前来彻查的同时,也派京兆府尹彻查京中,若有人阳奉阴违,便直接摘了乌纱帽,京中如今怕是风声鹤唳啊。”
莫时言轻笑,“朝中御史没弹劾父亲?”
王伯无奈点点头,“自然是有的,说老爷不该因少爷一面之词搞得如此大费周折,此事未定之前,怕是朝中御史弹劾不会少,圣上全部压下去了。”
“无妨,这几日我让人盯着他们呢,他们不会有销毁罪证的机会,待刑部侍郎到了,只需一对账册便知。”
莫时言又和王伯说了两句,然后问道:“王伯在秦淮多休整两日再回京如何?”
王伯想了想,拒绝:“少爷,我还是早些回去报信比较好,免得老爷夫人在家中着急。”
莫时言再劝,“那便明日再走,我回去给爹娘写回信。”
这次王伯只能点点头。
莫时言找来汤府管家,询问府中可否还有空的客房让王伯歇一晚,汤管家一听就派人去收拾客房了。
汤管家领着人去客房,莫时言带着墨染回到客房,让墨染在外间等候,自己去了里间拆开信。
安平公主的信没写什么,都是些问候的话,莫时言在回信上一一回复后,又给他爹写回信。
写完信时间尚早,这次王伯是一个人骑马来得,莫时言想给他爹娘带些特产回去都不行。
无奈之下,莫时言只能让墨染把前段时日汤漾送他的翻抄孤本包几本,明日带回去给他娘。
今日收到京中消息,莫时言算是松了口气,将东西收拾好,莫时言便去寻许惊秋了。
许惊秋不在自己屋内,许久未见老友,许惊秋这些日子都与汤父在书房下棋,所以这两日两人还未说文会当日的事。
莫时言到书房时,便见汤父正愁眉不展举棋不定,许惊秋则坐在对面喝着茶,一派轻松惬意。
许惊秋看到莫时言,呵呵一笑,“时言来了。听闻国公府上来了人,京中如今如何?”
汤父闻言便想回避,莫时言直接回道:“无碍,父亲说,京中派了刑部侍郎前来彻查,过几日便到秦淮。”
许惊秋挑了挑眉,若他没记错,刑部侍郎有一位最是刚正不阿。
还未等许惊秋问出口,莫时言便点了点头,示意,就是那位刑部侍郎。
许惊秋轻轻嚯了一声,“那岂不是过几日秦知府惨了。”
莫时言笑了笑,其实他觉得舅舅选刑部侍郎来秦淮,也有给他点警告的意思,若他是无事生非,这位刑部侍郎可不会管他的身份,必然会打他一顿板子。
莫时言没有说出来,与许惊秋又说了几句话,就回房间了。
莫时言走后。
汤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种事下次背着我说。”
许惊秋摆了摆手,“我这学生,性子不知道随国公爷还是公主,只要他说出来,就表示他已安排妥当了,你知不知晓都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