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鹤去往大夫人处,需经过南苑客房。
她心里埋怨道:不知贪了多少钱,修这么大的府,瑾娘一定要没事,不然我烧了这破院子。
花苓紧赶溪鹤脚步,跑的气喘吁吁,眼角偶然瞥见熟悉的身影,瞳孔瞬间绽放惊喜。
她扯着溪鹤的衣袖着急喊道:“是他,就是那个人,传话的小厮,小矮子。”
溪鹤依花苓指示望去,前方悬挂的花灯下,一小厮搀扶着一醉酒男子朝客房走去。
溪鹤轻步跟上,见客房前还站着一人提灯等候。
溪鹤细细观察,发现那人正是赵宗瑜的贴身丫鬟春亭。
“春亭,怎么在这儿?瑾娘不见或许与这二人有关系。”溪鹤和花苓躲在黑夜暗处偷看,小厮和春亭搀扶着男子走入房间。
溪鹤觉得这醉酒男子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二人掩鼻出来,紧闭房门后,春亭守在门口,小厮离去。
溪鹤拉着花苓气势汹汹地走向客房,走近发现春亭满脸通红,身上有股奇怪的幽香。
她见到溪鹤,脸色顿变,一脸惊恐,大声呵斥:“你们来此处干什么?”
见春亭这般反应,溪鹤知道瑾娘不见绝对和她们有关系。
“滚开。”溪鹤拽着春亭的衣服,用力推入花苓怀中。
花苓迅速锁住反抗的春亭:“不许动,我们姑娘在哪儿?”
溪鹤强行闯入房中,一股腥香扑面而来,耳边响起温柔又痛苦的呻吟,还有男子暗哑的低吼。
床前衣裳散落,一件件熟悉的布料灼烧溪鹤的眼,她瞳孔瞬间放大,抄起桌上的花瓶跳到床上,单手扯开爬床男子,用力砸向被情色迷了眼的人,男子脖颈处鲜血直流。
溪鹤只觉不解气。
她眼中灌满泪水,瑾娘衣服被尽数脱去,姣好身姿缩成一团,白玉肌肤被染红,清冷容貌染上情色,双眼迷茫。
“瑾娘,瑾娘,你怎么样了?”
赵宗瑾还剩几分意识,痛苦求救:“走,离开这儿。”
“不要怕,我带你走。”
溪鹤一脚把流血男人揣倒在地,迅速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替瑾娘穿上。
抱着瑾娘刚迈出房门,便见到赵宗瑜站在房门外,双手撑着膝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喘息,无一分端庄模样。
她瞧见溪鹤一脸愤恨地抱着的失去意识的赵宗瑾,吓得瘫软在地。
她告诉一旁手足无措的花苓:“去前院找房次卿,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
说完,冷眼瞥向赵宗瑜,瞧对方脸色惊恐,唾骂道:“畜牲行径。”
说完不再理会,抱着瑾娘快速走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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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西北角院落。
“瑾娘,瑾娘,怎么样了?”
赵宗瑾迷糊间听到溪鹤焦急呼唤,蹙眉忍痛。
她意识混乱,好像瞧见溪鹤褪去衣裳立于水池,画面一转,又瞧见房次卿抱着身体僵硬的溪鹤愣神。
“不要……不要离开我……”
“是我们的罪过,我们都是杀人凶手,赵宗瑾,你对不起她”。
“我的罪……”
赵宗瑾在剧烈悔恨中勉强睁眼。
“太好了,瑾娘你终于醒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溪鹤扶着赵宗瑾的肩,帮助她缓缓坐起。
赵宗瑾脑子胀痛,溪鹤替她轻揉穴位,她渐得清明,看清眼前人,是哭红眼的溪鹤。
她抬手想擦去溪鹤眼泪,眼角瞥见站在远处的房次卿,眉头微皱。
“我……我这么在这儿?”
“我喝醉了吗?”
赵宗瑾什么都不记得。
“刚吃药,等会儿,想起来。”房次卿瞄见溪鹤眼眶湿润,立即答道。
待赵宗瑾喝完一碗苦药,听溪鹤讲事情来龙去脉,她纤指将床角攥得发皱,指尖微微颤抖。
赵宗瑾无比气愤,下药,男人,毁人清白,又是一件前世未曾发生的事情,她太依赖前世记忆,没想到,反而着了道。
溪鹤看赵宗瑾终于恢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她细想醉酒男子长相,顺手将药碗递给花生,脑中闪过白日所见身影:“那个男人,是文家人。”
溪鹤想起来了,冬歌白日所指之人,她告诉瑾娘:“文修楷,是这个名字。”
听到此名,赵宗瑾指尖微滞,旋即唇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怪不得,还真是好计策。”赵宗瑾咬牙说道。
房次卿不想参与赵府内事,他垂头轻轻敲击门框,见溪鹤不理会他,又假意咳嗽,希望溪鹤能把目光放自己身上。
溪鹤知房次卿心思,起身唤花生带房次卿离开,走前谢道:“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出门,等这事情处理好,我再来找你,今夜多谢你了。
房次卿听溪鹤说一段时间都不出门,着急说道:“那病人——”,话还未讲完,便被溪鹤推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