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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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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都应了。

等他甫一踏入薛府的正厅,就有嘈杂的声音灌进他的耳朵。

其中一句是说他的:“燕王君自己就是个妒夫,你们请他,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什么意思!”

容澈掏了掏耳朵,觉得蠢货无处不在。

“赤霄。”

独属于容澈清澈的男青年嗓音一出,那些乱哄哄的东西就一并安静了下去。

“掌嘴。”

厅内寂静,直到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紧接着的就是求情声:“王君,我闺女无意冒犯您,而且她可是秀才……”

容澈懒的搭理,沈国这会儿的秀才的确难得,但是惹了他的,就算是有官职在身的,他也想打就能打:“聒噪。”

清文宁文立即会意:“多嘴的东西,也敢质疑王君的意思!”

正厅立刻被清脆的巴掌声填满。

容澈品着茶,听累了才抬手,止住了连绵的巴掌声。

“有事说事,再扯别的,拖出去乱棍打死。”容澈扫视着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所有人,满意的直起了身子。

“妻夫官司不好由小辈自己说,就由你们两家的长辈说吧。”容澈指指坐在一旁的老夫郎:“长辈先。”

年轻夫郎的祖父心下喜悦,便利索的拱手道:“王君有所不知,我孙儿下嫁给这秀才,也是看中了她的功名,嫁过去这两年,劳心费力操持家务,拿嫁妆补贴,还给她纳侍,谁人不说我孙儿是满燕州都找不出的贤夫,可这秀才先是冷落蹉跎,后又想要将花柳处的小侍抬为平夫,这才想与她和离。”

“和离?呵!要么留下我家那些铺子奴仆好好过,要么我休夫!”那秀才捂着脸,激动的跳脚。

容澈抬手指她:“你要人要嫁妆,不肯和离只肯休夫。”容澈又抬手指老夫郎“你家想要孩儿体面些脱离苦海。”

几人具是点头。

容澈也随大流点了点头:“正好,拖下去乱棍打死吧。”

赤霄立刻摁住那秀才,将人压了下去,但那秀才约摸是个不怕死的蠢货,一边挣扎,一边喊着要告御状,要燕王休了他。

“告御状?”容澈抬了抬眼:“苛待发夫,青楼狎伎,宠侍灭夫,还要昧下人家的嫁妆,你不必等到进京,在此之前便会有人替天行道杀了你。”

“至于要我妻主休我……”容澈冷笑一声,“本王君当年砍断李通判双腿的那把御赐宝剑,还是我妻主亲手递过来的,啧,记得李通判怎么残废的吗?”

“当年李通判在除夕宴上说王君善妒,还要往殿下的后院里塞人,这才惹了殿下和王君不快。”清文接下了话头。

秀才目瞪口呆,板子打上后腰才反应过来,开始了鬼哭狼嚎的叫唤。

秀才父亲还算有脑子,眼见着秀才这个名头没用,孩子又在挨打,他便立刻爬上前来连连磕头:“我们和离!我们和离!王君您放她下来,我们立刻写和离文书!”

“沈国律法,妻主若死,夫郎可继承妻主的遗产,若妻主是秀才童生,那夫郎守寡后不必再缴纳户籍税。妻主死后三年,夫郎可继续守寡亦可再嫁。”

容澈端详着自己粗糙了些的手背,慢悠悠的说着,将意图给的很明显。

沈国虽提倡男子为妻主守寡,但如果有他这个燕王君掺一手,这家夫郎当然能够再嫁,加上之前的贤惠名声,那秀才死后这年轻夫郎只会是前途似锦。

“就算他家只想要和离书,你儿冒犯了本王君,也是只有死路一条。”容澈放下手,回头看那老夫郎:“你坚持要和离书吗?”

老夫郎见此自是喜不自禁,燕王君的意思就是揽下了他孙儿的婚事,又将贪心不足人家的财产送与他孙儿,自无不肯:“王君英明,老身与孙儿全凭王君吩咐。”

容澈点点头,抬手命人捂住了那二人的嘴。等到容澈坐着轿子回府,大街小巷里早就传遍了那死去秀才做的混账事。

·

待在燕州的容澈,日子过得极为平淡,没事忙,清闲过了头,只能经常带着南枝元安跑去燕州军营跟张崇安她们比武练剑,交流“感情”,打的燕州军营的人看见容澈元安几个,便觉得手腿胳膊隐隐作痛。

沈兮这边则是忙的脚不沾地,豫州是最好办的一处,有沈珏的人查辛夷,她渗进军营渗的顺利,但过了豫州,沈兮便只能从江兰泽旧部处下手,如果运气好,还可以借一借燕州世家的手。

但沈兮的运气一直不太好,不然她也养不成走一步看百步的习惯。

豫州简单,但也用了半月左右,沈国有二十八州,加起来怎么也要两年。

沈兮为此头疼了许久。

接下来的经历亦如沈兮所料,其余二十六州的转运使或是其他管财赋的官员基本上都是辛夷与陈笠的人。

但陈笠老谋深算,留下了蛛丝马迹却没留下半点证据,连让沈兮这个坏心眼的造证据的机会都没给,沈兮只能整合了辛夷的罪证放进她的领域,再派人将人证暗中送回燕州,由容澈看管保护。

白长庚的能力很强,与江兰泽旧部的联系、商量,均不必由沈兮亲自费心,有了江兰泽旧部和沈珏的密旨,沈兮算是很顺利的一路开到了蓟州。

沈兮与白长庚骑在马上,借着月色遥遥的看向山下平原处的灯火阑珊。

“今日元宵,百姓们大多会点灯放炮,如今夜色正浓,却见不到几盏灯火,蓟州竟是被剥削至此吗?”沈兮放开神识,只见一处朱门外聚着整个蓟州加起来都未必比得过的各色花灯。

视线上移,金丝楠木的牌匾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容府”二字。

白长庚背对着月亮,忽略了沈兮身上散出来的震撼:“蓟州主要受控于魏九野,我们的人早年就被她和沈白榆接二连三的打压,如今只剩一个告老还乡的前任定远将军。”

沈兮没听见多少,但在她的的神识在触及一个与容澈有七分像的青年女子后,就如潮水退潮一般回退:“长庚先生先在扎营处等一等路穹朗她们,我要先去容府看看。”

话音一落,沈兮便化作了一道青烟而去,只留下一匹背上无人的乐蛮宝马。

白长庚扫了一眼青烟的去向,随后打马回撤:“都回营寨。”

后面的便衣侍卫们对此毫无异议,皆听命回退,显然没少看见沈兮变成各类不是人的东西。

【宿主!】零贰叁发出金属碰撞的尖鸣。【宿主你不应该先想好怎么拿下蓟州军吗为什么要跑到蓟州的世家去啊!】

沈兮的思绪一滞:【容家是世家?你别管别的,先把容家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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