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和助教们围坐在桌前,屏息听讲,窗外阳光斜斜照进会议室。
而就在他要讲到“替补计划”时,门突然被我推开。
一瞬的停顿。
他回头看我,话音还未落下,整个人顿住。
我站在那里。
穿着球员专属训练服,头发短了点,神色比他记忆中更沉静。
我对他微微颔首:
“教练,我回来了。”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连助教都忘了呼吸。
他怔住了。眼神晃了一瞬。
我从白板前走过,坐到了最靠前的位置,把手里的体检报告、训练评分、康复评估全都放在桌上。
我一字一句:
“我已完全恢复。通过了所有测试。”
他盯着那几页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低头看他握着白板笔的手,指节紧绷。
我知道他怕。
可我更怕——我再不回来,就再也没机会陪他赢下这座奖杯了。
—
那天晚上,他开车带我回公寓。
一路上沉默得可怕。我侧头看着他,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寸未动。
直到停在楼下,他才低声开口:
“我不想你上场。”
我笑了:“但我可以。”
“不是这个问题。”他转头看我,眼神凌厉而焦灼,“我不能让你再冒险。”
我垂下眼:
“所以你是怕,再一次,是你把我送上了手术台。”
他沉默。
我轻声说:
“我从没后悔过为你上场。现在也是。”
他侧过脸,看向车窗外,半晌,才说:
“让我一个人承担也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看着他眼角流露出的疲惫,心口微颤,却还是把最后一张报告递给他: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
“这一次,我是为我自己。”
他接过报告,翻开、看完,手指抖了抖。
我知道他读完了。没再说什么,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看着我的背影——消瘦但稳健,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拦不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