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之时】似乎偏爱于双塔家族的血脉,他们各自执掌着时间的不同节点,就像当年莫里森因为弗丽嘉才得以存活一样,荧可以消弭空天赋暴走的力量自然也是来自规则的压制。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经觉醒了【贤者之时】。”
在海域遭遇暴风雨之前,在她知晓他的存在之前,或者说在他还未来到伊沃城之前。
荧被空湿热的唇舌笼罩,攀着他的肩膀就快要被潮水淹没,她想起两人第一次时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很混乱也很短暂,短暂到让荧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空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用鼻尖蹭了蹭荧的额头,带着沙哑的鼻音“嗯”了一声,承认得干脆又利落。
当初莫里森向他发出委托,表面上是借助他的力量来清扫伊沃城势力,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他身后的塞琉斯,而塞琉斯亦然,昔日的敌对者在沉默中持续着对彼此的仇恨,就连空也带着自己的目的,开启了那场伊沃城之旅。
“我说过,我是为你而来。”空低头,指尖摩挲着荧的脸颊,是我让莫娜告诉你,与我发生关系可以代替抑制剂产生的效果。”
“为什么?”
“因为想让你快点接受我们的关系。”
“……”
窗外晨曦微露,昏暗的房间内人影交叠,空看着荧因情欲而潋滟着水光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莫娜也算不上说谎,毕竟稀有天赋者很难凭借自身力量存活下来,就像狼人追逐月亮花朵渴望阳光一样,你的确是那个可以给予我力量的存在,只不过……”
空意有所指地加重力道,“不是用这种方式。”
像是触碰了某个开关,荧在疯涌而至的浪潮里快要丧失理智,她攀住空的肩,指甲深陷进皮肤,而空还在她耳边解释:“你的天赋实在不可控到了极点,你大概不知道,早在你出生后不久你便觉醒了【贤者之时】,可你却从未感知到过它的存在,你总是无意识地催动天赋,这很可怕。”
毕竟执掌此刻节点的【贤者之时】,按照它的运行逻辑,荧应该是站在规则顶端的天赋者,一旦力量失控,根本没人救得了她。
而空所说的这些也正好让荧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阻止自己使用天赋的原因。此时此刻她因情潮阵阵而思绪涣散,很明显空用情欲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也延迟了她对所言之事的反应,等到最后,荧已没了继续追问的力气,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困意连连。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做什么?”
荧对上那双浸染着笑意的眼睛,空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模样,他用指尖撩开荧汗湿的额发,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当然是怕你脑补过度,想象些不存在的事情。”
“……”
眼看荧就要炸毛,空手疾眼快地抱着她变换了姿势,荧只觉得眼前一阵颠倒,便被按在了床上。
“小白眼狼。”
空从身后拥住她,如同两条交尾的鱼,“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当晨光即将临世之时,莫里森再次来到了弗丽嘉的蔷薇花园。
那里很安静,仿佛隔绝着世界,被时间遗忘在某个沉默的角落。
莫里森点燃一根雪茄,默默地吐出烟雾,而天边日光染红云朵,正一点一点代替黑夜向着人世出发。
相伴而生的双子,就如同这光明与黑暗相互依存的世界,早已被神写好了命运,所以当年弗丽嘉带着一双儿女执意离开时,莫里森并没有阻止,他想证明给塞琉斯看,证明她是属于自己的,总有一天弗丽嘉会沿着既定的命运轨迹回到他的身边,无论他们发生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
可最终莫里森还是输了,他输给了自己的自负。
直到现在莫里森也无法接受接受弗丽嘉已经死去的事实。
稀有天赋者本就寿命短暂,随着年岁增长,力量对身体的侵蚀将变得无解,可弗丽嘉还那么年轻,莫里森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一走便是永别。
晨风阵起,满园蔷薇发出窸窣的声响,莫里森在玻璃花房前站了很久,他不确定弗丽嘉是否愿意见到自己,就像小时候在外闯祸回来,他总是害怕弗丽嘉朝自己发火而在家门前徘徊一样。
那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而弗丽嘉将自己悄悄埋葬于此,大概也是在对他的任性作出回应吧!
莫里森忍不住叹息,缭绕的烟雾将他蒙上一层忧郁的色彩,他扔掉雪茄,看着花房中那座被荆棘蔷薇簇拥的冰冷的墓碑,说:“游戏还没结束呢!姐姐。”
“无论如何,总要给无法回溯的人生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