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伊瑟尔的头发其实很漂亮,乌黑如夜,亮如星河,他总是梳成一股辫子垂在脑后,而辫尾则扎上一根细长的丝带,那丝带会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仿佛一只停留在发尾的蝴蝶,为伊瑟尔添上一丝灵动的气息。
可现在,那只蝴蝶却缠到了荧的手腕上。
伊瑟尔舌尖卷起荧的眼泪,说:“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表情,让荧感到愤怒,“放开我!”
“不行。”伊瑟尔毫不犹豫地拒绝,“放开你就会跑,我看得到。”
荧瞪大了眼睛,泪水还在一颗一颗地往外冒,她想起伊瑟尔的天赋,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根本来不及捕捉,少年滚烫的指尖便划过她缠着发带的手腕,说:“像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
“这是唯一能让你乖乖听话的方法。”
伊瑟尔满意地笑着,那些失去束缚的金发,丝丝缕缕散落散落眼前,而发丝之间荧荧流转的月光,则映照出一张与荧相似的面孔。
金色的瞳眸,精致的五官,以及那些密密织织令她窒息的的亲吻,如同一张大网将她死死困住。
“住手!不然我杀了你!!”
荧的心脏已被恐惧与愤怒填斥,她实在无法将下午还在含羞带怯吻她的少年,与面前这个正在慢条斯理解开自己制服纽扣的变态联系在一起,他捏着荧的下巴,让她与自己视线交叠,说:“不要怕,只需要像之前那样就好。”
“什么?”
荧看着伊瑟尔,想要探究他话里的意思,却被对方重新吻住,炙热的呼吸从她眼角碾转而下,沿着纽扣解开的轨迹,描摹她纤弱的脖颈,直到松垮的制服彻底滑落,失去衣物遮挡的皮肤,被夜晚弥漫的凉意激起一阵颤栗,荧终于陷入了绝望。
“求求你,不要这样。”
她从来没有如此卑微过,因为一切都在向她无法预想的方向发展,她颤抖着,被月光笼罩的身体逐渐染上深浅不一的痕迹,那些难以启齿的地方被人卷入口中,荧甚至感觉到伊瑟尔在轻轻咬她,用牙齿割开她的身体,让鲜血一点一点涌出,然后吞入腹中……
陌生而尴尬的感觉在疯狂地涌出,如同一场噩梦,充斥着荧的挣扎与哭喊,以及少年恶魔一般的低语:“你也感受到了,对吗?”
他开心地笑着,像只被满足的猫,而荧只是拼命地摇头,她无法阻止伊瑟尔滚烫的身体,亦无法阻止他在微微晃动的藤蔓上用欲望将她裹挟。散落的月光轻盈地覆盖交叠的人影,在这黑夜与光明共存的狭小空间里,和着机械齿轮转动时的轰鸣,荧碎落在唇齿间的啜泣,被少年炙热的气息尽数吞没。
这场噩梦已持续太久,久到荧哭哑了嗓子,也未见视线停止晃动,她懵懂又无助,像只伤痕累累的动物,在噩梦中奄奄一息。
狭小的阁楼里挤满了月光,而荧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记住,我叫空。”
17、
当空抱着荧回到了双塔家族时,时间已快接近黎明。
他轻车熟路地将荧安放在床上,借着月光在她额头上落下亲吻,然后悄声离开,沿着漆黑的走廊一路来到莫里森的书房。
月光自窗外倾泻而下,将一切事物轮廓勾勒得清晰可见,墙壁上的机械钟一下又一下规律地敲击着时间的流逝,而莫里森沉默地坐在阴影里,食指与无名指间的雪茄则燃烧着明暗交错的火花,仿佛一座饱经风霜的雕像,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空这名来访者的到来。
他转动视线,望向推开房门走进书房的人影,指尖抖落一串烟灰,不满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