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给你配枪吗?”鬼使神差的,他问出了这句话,随即又后悔的闭上了嘴。
所幸,弥景优香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
安室透摸了摸鼻子,看到对方的领口,非礼勿视的挪开了眼,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夹克外套,披在了弥景优香身上。
他扶着耳麦,对里面的风见裕也吩咐,“派个人过来把她接走。”
说完这句话他才蹲下身将人打横抱起。
他本意是打算把人送到外面,然后自己再走,不然的话很难解释为什么弥景优香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会刚好出现在现场。
但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击。
他刚刚抱着弥景优香转了一个弯,就遇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黑色的风衣,银色的头发披散在背后,不是琴酒是谁?
琴酒站在走廊的这一头,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安室透和她怀里的人一眼。
因为安室透披衣服的时候把弥景优香整个上半身连着头一块罩住了,所以琴酒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她怀里的人是谁。
就在他想略过去的时候,被外套外垂下来的手吸引了视线。
那只本该素白洁净的手此时一块青一块紫,而那双手的无名指上,赫然带着一枚晶蓝色的钻戒。
他看了一会儿,抬起眼看向安室透,那眼神已经和看死人差不多了。
偏偏屋漏又逢雨,之前一直一动不动的弥景优香被夹克闷得难受,抬起手扯了一下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脸。
她刚睁眼就看到了一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松绿色瞳孔。
弥景优香瞬间僵硬,她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安室透,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他怎么在这儿?
安室透比她还震惊,用眼神回——我怎么知道?
琴酒静静的看着他俩用意念交流。
弥景优香感受到旁边传来的死亡的凝视,默默地把刚刚扯下来的外套又盖了回去。
伏特加难以置信看看安室透,又看看他怀里的弥景优香,“你们……”
安室透暗骂了一句,然后试图解释,“我是偶然路过遇到弥景太太被人骚扰……”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偶然路过能路过到这种地方。
琴酒没有听他说什么,而是对着弥景优香淡淡的说了一句,“还不滚过来?”
弥景优香叹了口气,伸出手扶着安室透的肩缓缓站起来。
然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她硬着头皮对琴酒说,“我的腿受伤了,走不了……” ,说着她还撅了噘嘴,试图萌混过关。
琴酒却不为所动。
就在弥景优香进退两难的时候,有个人闯进了现场。
是之前去另一个地方守株待兔的男人。
对方见通风管道里迟迟不见人影就回来了。
看到站在那的几人,警惕的出声,“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琴酒抬起手就是一枪,那人应声倒地。
鲜血蔓延到了琴酒脚下,他嫌恶的往前走了一步,避免鞋子被染上鲜血。
看着琴酒杀人的弥景优香突然意识到琴酒现在真的很生气,他平时绝对不会随便杀人,因为他和她一样讨厌事情在计划外生出变数。
杀人需要善后,有被发现的风险,很容易节外生枝。
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就马上忍着痛挪到了琴酒旁边,“嘶,都说了我腿受伤了,你怎么不相信呢?”
安室透在弥景优香往琴酒那边走的时候就冷下了脸。
他真的不明白琴酒到底有什么魅力,以至于让弥景优香在亲情和爱情中一次次毫不犹豫的选择琴酒。
为了他愿意放弃作为医生的底线,拿起屠刀杀人,为了他愿意伤害自己认识好多年的像弟弟一样的好友。
他难以理解,作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弥景优香到底为什么会喜欢琴酒这个杀人机器。
他看着弥景优香痛的冷汗直流也要往琴酒那边挪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冲击,他觉得膈应。
因此眼不见心不烦的偏开了脸。
弥景优香靠近琴酒后就和他小声嘀咕,“他没有骗你,我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她将手里的外套往下挪了挪,露出自己脖子上那狰狞的手掌印。
琴酒盯着她不说话。
弥景优香就保持了这个姿势几秒,看着对方没什么变化的眼神突然福至心灵。
她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了伏特加,然后自己则是抱住了琴酒的腰,挡住了胸口乍泄的春光。
琴酒这才移开视线,脱下自己的大衣,罩在了弥景优香身上,长款风衣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覆盖住了,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实在是太糟糕了,弥景优香心想,她竟然觉得琴酒这种确认所有物的举动怪可爱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琴酒来说只是一个属于他的东西而已,自己和伏特加的地位其实是差不多的……
她被琴酒隔着衣服按住了头,往他怀里带了带。
她翘了翘嘴角,好吧,可能比伏特加要高一点。
所以琴酒对她的一切举动都是出于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而不是爱。
对比降谷零那种高敏感的人,琴酒对于情绪的感知是非常弱的,简而言之就是迟钝。
这种人擅长用直觉而不是分析来做判断和选择。
远处的走廊传来一阵奔跑声,一分钟后,贝尔摩德站在琴酒旁边好奇的往他身前那个黑咕隆咚的人形看去。
“不是说遇到危险了?”她啧啧称奇,“你倒是动作很快……人呢?”
她环视了一圈,略过波本时顿了顿,然后看到躺在地上的死人,她愣了一下,“人给你杀了?”,显然,和琴酒合作过多次的贝尔摩德也清楚琴酒不随便杀人的习惯。
“还有,波本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