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是榎本梓,因为下午要陪着妈妈去医院,所以来询问安室透是否方便跟她换班。
安室透没有立刻回答,他不动声色地侧身看了津岛玉子一眼,对方正戳着水桶嘟囔了一句什么,见他看过来,立刻笑起来冲他挥挥手。
安室透回了个浅淡的笑,对着手机那端开口,
「抱歉,小梓小姐…」
「抱歉,津岛小姐刚刚说了什么吗?」
结束通话回到河岸,安室透眉眼弯弯,歉意地坐回原位。
「兼职的咖啡店那边有些事情,没能听清津岛小姐的话。」
「没什么啦。」
津岛玉子摆手,
「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这次钓鱼一无所获,战果是zero诶。」
安室透眼瞳骤然收缩,津岛玉子则恍若无觉地继续说着,
「反正再继续下去也抓不到什么,不如就去你兼职的咖啡厅吧!」
被发现了吗?那句话…她是刻意还只是无意?在暗示什么吗?什么时候…是背后那位的授意,还是个人另有企图…
脑内瞬间百转千回,安室透凝视津岛玉子,眼眸覆着的薄薄一层阴翳在片刻后消散。
「津岛小姐想去波罗咖啡厅吗?」
「不欢迎吗?」
津岛玉子不躲不避对上他的视线,话语间带着点调侃。
短暂对视安室透败下阵来,又去到一边给榎本梓回拨电话,诸伏景光在津岛玉子身侧站定,轻声道谢。
「多谢了,津岛小姐。」
津岛玉子抬起脸,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随即目光投向河面的浮漂。
「要告诉他吗?」
松田阵平问。
「不,他只是备选之一,现在最重要的方向还是炸弹犯和诅咒你的人。」
11月7日就快到了,松田阵平依旧没办法确定自己执念的就是炸弹案,再加上曾经也有过在即将触摸终生目标前意外离世从而化作地缚灵的人,但最终的执念却是陪伴了整个童年与失意归去时街角拉面摊的一碗拉面--名为故乡的碗盛着当年立下誓言无所畏惧的小小少年。
总之,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安室透这条线她也需要牢牢抓在手里。
或许最执念的就是他们俩当年一直分不出胜者的那场打架呢。
毕竟松田阵平现在依旧振振有词是自己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萩原研二在旁边拆他的台。
「zero也一直是这样说的诶,而且除了你们根本就没有其他见证者了。」
诸伏景光…哦,他还跟在安室透身后,不在此次讨论组里。
「那你刚刚…」
「是萩原教给我的,要在最初几次见面时尽快引起心仪对象对自己的好奇,我做的还不错吧?」
「萩那家伙也说了,是好奇不是惊吓吧?哪有人一上来像是搞人口交易似的指着别人说我要买这个啊?」
松田阵平瞟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安室透,感觉自己槽多无口。
「但就结果来说,成功了不就好吗?」
「…也是,不对,你不是说自己又移情别恋景光了吗?」
「同时对两个人有好感也很正常吧?」
「但凡是正常人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玉子妹妹总是在一本正经地进行一些人渣发言呢。」
「那你还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别了萩原研二一眼。
「诶??我可是很认真在教玉子妹妹怎样追求喜欢的人?」
……
波罗咖啡厅。
「帮大忙了,安室先生。」
榎本梓原本融着感谢和有些歉意的神色在看到津岛玉子后转变为彻底的愧疚,
「打扰了你们的约会吗…抱歉,我会尽量在三…啊不,两个小时内赶回来的。」
她面向安室透,将之前通话时说明的情况又再次详细阐述一遍。
原本约好给妈妈明天问诊的医生临时要参加一个为期三天的研讨会,所以在今天通知她尽量去医院一趟。
明显是在解释给自己听,津岛玉子在对方又向自己道歉时小幅度摇头,顺着榎本梓的思路接茬,
「我一直想来安室兼职的地方看看,可他每次都找借口推脱,托榎本小姐的福,今天反而如愿以偿了。」
「比起困扰,反而是我该说声谢谢才对。」
「是…是这样吗?」
「一直留在这里看我工作很枯燥的。」
安室透系好了围裙,附和津岛玉子的话题瞎扯。
「虽然我很乐意你一直就在我视线范围处,但这样对你就太不公平了。」
「原来是在为津岛小姐好好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