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森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风泣湾。指尖轻点,他若有所思:“有点意思。”
“怎么了?”格罗姆顺着他的食指看去。
“风泣湾的湾口狭窄,如果是我,为了防止海军登陆,那么必然要在这里设置机关。”
格罗姆不以为意地说道:“或许吧,但是另一端的达克族可是向来和我族不对付,你想要设置机关,估计那边也不会让你得逞。”
“但愿如此。”
过了两日,图塔蒙早已把之前的计划吩咐下去,消息在城中悄然散播。虽然城内具体如何众人并不知晓,但今夜气温骤降,微风四起,寒意逼人。图塔蒙来到格罗姆帐前,低声说道:“就在今天了。”
格罗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而后,他回头望向了沃尔森营帐的方向,随即带领士兵朝山谷赶去。
夜色沉沉,山间的水汽弥漫,在一片寂静当中,一小队侦察兵悄悄潜入狼喉谷,沿着谷壁布设滚石与一些简易的陷阱。与此同时,弓箭手也就位,埋伏在峡谷两侧山坡,利用乱石与灌木掩藏身形。格罗姆将步兵分为两支,一支藏于谷口准备封堵,另一支埋伏在鹰巢岭南侧,作为奇袭队待命。最后,轻骑兵沿正面缓坡布置袭扰队,夜间多点生火,伪造大军驻扎假象。
黎明时分,晨雾如期而至,白色的巨兽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
图塔蒙在此时登场,只不过他并非与格罗姆在同一战场。他率领着大约千人的轻骑兵,高呼着“为了荣耀”,沿正面山坡发起了冲锋。在他的带领下,千名骑兵如同一柄破开雾气的利刃,直插布雷达尔城的初步防线。
守城主将正是深得现任狼王信任的将军。布雷达尔丘陵作为格雷特族领地的第一道屏障,地势险要,居高临下,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位将领也非等闲之辈,素有“族内勇将”之称。
他看到袭来的敌军,脸上毫无波澜。从受命的那一刻起,他便清楚自己面对的是哪方势力。昨日城内喧嚣的“为了荣耀”之声,鼓吹大皇子得位不正的流言,早已传入他的耳中。这是一场同族相残的战争,但他毫无畏惧。
他冷静地指挥士兵布防,箭矢如雨,滚石轰鸣,很快便将这支轻骑兵的攻势瓦解。
“呵,区区千人,就想攻下布雷达尔城?格罗姆殿下死后,他的部下连脑子都坏了吗?”守城将领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一名侦察兵疾步上前:“报告主将,敌军不敌,已向外溃逃。但领军之人是图塔蒙·沃夫!”
将领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狂喜。他仰头望天,心中默念:感谢太阳神的眷顾,竟让我遇到了叛军头领!
图塔蒙注意到后方来势汹汹的追兵,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即调转马头,向狼喉谷疾驰而去。
山崖上的侦察兵远远看到己方骑兵后,紧紧缀着敌方人马,连忙示意主将。
“来的好!”格罗姆笑道,等到敌人完全进入峡谷,立刻下令:“步兵推进!”
千名步兵迅速行动,合力封堵敌军退路,将敌人牢牢困在谷底。
“弓弩手准备——放!”格罗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话音落下,峡谷两侧的五百名弓箭手同时拉弓,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与此同时,滚石沿山坡轰然滚落,重创敌军先头部队。
守军被困谷底,四面楚歌,进退维谷。格罗姆跃上高地,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高举战斧,怒吼道:“格雷特的勇士们,迎接荣耀!”
已是正午,雾气逐渐消散,天光如神明的眷顾般洒在格罗姆的身上。金色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光辉,仿若此刻他并非凡人,而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他的身影在光芒中显得格外高大,战斧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敌方将领瞪大了眼睛,喃喃道:“这不可能……二皇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敌军中也渐渐传出不可置信的疑惑:“死而复生?”
又一轮箭雨倾泻而下,格罗姆带领部下如猛虎下山,杀入敌阵。他的每一次挥斧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连空气都在他的力量下震颤。渐渐地,厮杀声中传来激动的呐喊:“死而复生!死而复生!”
喊杀声再度响彻山谷,一场腥风血雨,即将为这片土地的新主的诞生写下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