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租借鱼竿的店,月城夜梨一手竖着鱼竿一手提着小桶,黑川伊佐那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展开折叠小凳坐下把渔线投掷出去,月城夜梨现在正一动不动盯着漂在水面上的亮橙色的浮标。
黑川伊佐那插着口袋在边上站了会,一阵风袭来,他看了眼月城夜梨,后者还是坚守岗位,入定般一点没动弹。
“你要在这钓到斗鱼?”
相隔十数年,但黑川伊佐那还是习惯性从月城夜梨的行动中猜测她的用意。
月城夜梨点了下头,目不转睛。
她在这片水域只钓到过小鲫鱼,但当时在她身旁的那人钓到了一条尾鳍展开像是扇子的小鱼。
通体灰黑,在光线之下却能呈现出流转的蓝紫色彩。
月城夜梨养了它两年。在小鱼死后,她与那人的关系也在此决断。
“谁和你说这能钓到斗鱼的。”黑川伊佐那没钓过,但对养育斗鱼颇有经验的他对斗鱼的捕捉方式也略知一二。
除去人工培育,野外的斗鱼多在植被茂盛的浅水区。总之在这地方钓是不会有结果的。
话音刚落,浮标开始连续点顿。
“啊。”月城夜梨眼明手挗收杆。
黑川伊佐那承认鱼竿在空中甩出一条弧线时他迟疑了下。
“啊…”
不是漂亮的小鱼、但居然有鱼上钩。难道说黑川伊佐那是什么隐藏的吸鱼体质吗。
黑川伊佐那又看月城夜梨将鱼抛回去,突然觉得他在这边站了快半小时等月城夜梨钓到不可能钓到的斗鱼。
有点蠢。
该死的。
黑川伊佐那实在厌恶轻易被对方操纵的自己,想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但双脚不听使唤的回身。
望着重新回归平静的水面,黑川伊佐那开口:“那天,你去了吗?”
想要挤压的怒火发泄出来,可许是燃烧的时间实在过于长久,那些炙热的火焰难以跳动。
发誓要找到月城夜梨的少年终究成长为大人,全部的情绪都在机场被女人淡然的回应浇灭。
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在这跟前,黑川伊佐那却步了。
黑川伊佐那这才惊觉,他没有立场去质问月城夜梨为何消失踪迹。
正如多年以前月城夜梨向他砸来的雪球一般,和黑川伊佐那截然不同,月城夜梨的态度是明确的。
她早就拒绝了不是么。
“去了。”
黑川伊佐那猛然转过头,月城夜梨的侧颜还是那样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悄然紧攥的拳头背在身后,黑川伊佐那勾起一丝笑意嘲讽道:“…明明是梵天的人却向警察求助,太可笑、”
月城夜梨打断黑川伊佐那的话,她扭过头,话语清晰的顺着流风送入黑川伊佐那的耳边,“佐野真一郎的葬礼,我去了。”
黑川伊佐那的嘴角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