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淮倒在床上合上眼睛一动不动了好一会,齐小树才小声喊:“祁?淮?你还醒着吗?”
等了好一会,祁淮都没有任何动静,齐小树终于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看向碗中剩下的小半碗野菜糊糊,道:“没有想到,这个迷|药的药效这么强,还这么快。”
小宝道:“必须,原主可是斥巨资,买的最贵的迷|药。”
齐小树面露了分担忧,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小宝道:“应该没有,原主十分痴迷祁淮,应该不会对祁淮用有副作用的迷|药。”
齐小树皱了皱眉,道:“可是是药三分毒,时间久了,肯定或多或少会对身体有点损伤。”
小宝道:“齐先生不想对祁淮用迷|药了吗?”
齐小树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小宝道:“虽然我也觉得,原主这个办法,有点不太好,但是不得不承认,就目前而言,是最好的办法。”
齐小树道:“我知道。”
如果不知道的话,刚刚就不会倒进野菜糊糊里。
小宝道:“我建议,在齐先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最好还是采用原主的办法,不然,一旦祁淮乘您不注意的时候跑进城里赌博,只要人一进赌坊,您的任务就会宣告失败。”
齐小树纠结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齐小树把碗放在木桌,又折回来,坐在床沿,看着祁淮的脸,看了一会,微微起身,把他的脑袋摆正,接着又把身体摆正,碰到双|腿的时候,看到束缚脚踝的铁环,和连着的又长又粗的铁链,心里好一阵难受。
祁淮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不把祁淮困在这里,他就会进城赌博,就会输钱,就会把自己输给一个陌生人,然后成为下贱玩物。
想到这里,齐小树纠结不已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决绝。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可笑的事情发生。
绝对不会!
齐小树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没有看到铁环和铁链,帮祁淮盖好被子,又看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露出淡淡的笑容,语气温和:“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找吃的。”
说完,没有立刻离开,又看着祁淮的脸,看了好一会,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向那张年轻又美丽的脸,大概一寸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指尖勾起那一缕搭在眉眼的黑亮碎发,撇向旁边,而后收回了手。
齐小树起身,端起碗,离开房间,关门的时候,顿了下,眼神依恋地看了祁淮一眼,才轻而缓地合上。
齐小树快步走进厨房,把加了迷|药的野菜糊糊倒进火灰,用火钳埋了埋,拍了拍。
而后,把碗仔细地洗了两遍,揭开锅盖,锅底还有薄薄一层野菜糊糊,全盛在碗中,一滴都没有浪费,刚好有小半碗。
已经放了一会,不烫,齐小树两口喝完,捞起厨房门口的背篓和镰刀,大步大步地出了门,仔细地合上篱笆,朝着清水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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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淮突然猛地睁开眼,像是溺水之人,乍然接触空气,用力地吸了口气,而后重重地吐出。
祁淮盯着屋顶,缓了几秒,刚刚发生的事再次浮现脑海,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危险,舌尖抵着后槽牙,声音低沉得压抑:“小猫,胆真肥。”
他一丁点怀疑都没有,全身心相信,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如果不好好地修理小猫一顿,弄得喵喵直叫地向他求饶,他就不是祁淮!
祁淮正在认真地思考,要怎么修理小猫,屋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立刻收起思绪,偏过头看向门。
很快,门被轻缓地推开,响起较小的“吱吖”声音。
祁淮看到齐小树的身影,立刻扭过头,闭上眼,装作还没有清醒。
齐小树做贼似的推开门,探头探脑地看,见祁淮没有醒,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进门,走到小木柜前。
祁淮微微偏过头,睁开眼,看小猫准备干什么。
只见小猫轻缓地拉开木柜的最后一扇门,在里面翻找了一会,拿出一套粗布麻衣,而后双手在身前摸索了下,接着脱下外衣。
祁淮愣了下,仔细一看,才发现小猫的衣袖和裤腿几乎湿透,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水渍。
祁淮还在想,小猫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把自己弄得这么湿,一眨眼就看到小猫解开里衣胸|前的绳结,两手拉着里衣两边,直接脱下来,露出白皙的瘦削的上半身。
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