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怪罪小女便好,他的死小女也很内疚。”江诗婉抬眸静静地盯着他,“只是你母亲的死,你就没有一丝内疚吗?”
谢司珩愣了一下,“不知你是何意?”
“您的母亲每日在那桃花村里翘首期盼,等待你的出现,你为何那么狠心直到死都没有见她一面?”
她提到他那可怜的母亲就义愤填膺,茶盏被她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谢司珩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对于母亲的离世他当然也很痛苦,但是自打入赘到叶首辅家,他失去了自由和权利。
别看自己表面风光,但是内心的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他的夫人逼迫他与日前的亲情、友情恩断义绝,哪怕是他的老母,也决不允许往来。
按照她夫人的话说,他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利益和仕途,就要丢掉一切阻碍和包袱。
他面露为难的神色,轻轻地把手覆在了江诗婉的手上:“阿婉,我也有难处。”
他的话音一落,江诗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声严厉色地吼道:“谢司珩,我真是看错了你,你实在是无耻至极。”
江诗婉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见他眼眶微红,又不忍再继续斥责下去。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我面前。”她背过身去转身拭泪。
突然房门被推开,只见司遥面色严峻地站在大门外。
“谢监丞,外面有人等候。”
谢司珩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壶,他利落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阿婉,再次恭喜你,此地不宜久留,看来叶首辅又派人前来寻我。”
他苦笑一声,然后接下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到了桌上。
“要小心行事,再会。”谢司珩低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遥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让出一条路,阴阳怪气道:“她是我的阿婉,也只有下官能这样称呼。”
他恭恭敬敬地向谢司珩行礼,等待他离开。
谢司珩见他如此偏激的反应,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司少卿,婉儿姑娘自小与我青梅竹马,阿婉这两个字下官已经叫了很多年了。”
他挑衅地冲司遥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司遥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是认真的。
江诗婉见他已经悄然离开,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
她没有想到谢司珩入赘到叶首辅,竟然过得是这样人下人的日子,刚才见到他如此慌张的模样,才暗自得知他到叶家受到了非人的委屈。
想起当年他们二人共同坐在桃花树下饮酒论诗,畅谈人生好不痛快。当时的谢司珩一心想要考取功名,远离这个穷乡僻壤毫无希望的桃花村。
那个时候的他依靠在桃花树下,眼眸出神地望着天空,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
虽然当时他身穿粗布麻衣,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只有他那赤手空拳,一身热血。
如今呢,虽然跻身顶流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但却失去了人生最为宝贵的东西自由。
走进房内的司遥见她的情绪不对,于是身着歪着,紧张地搓着手,眼睛试探地看向了她。
“刚才他叫了你阿婉。”
他的眼神突然瞥到了桌上的那个锦盒,看来是刚刚离开的谢司珩留下的东西。
江诗婉偷偷擦了下眼角,然后双眼红肿地转过身来,嘴角挤出艰难的笑。
“这个很重要吗?”
司遥郑重地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江诗婉愣了一下,见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深知他误会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如果你介意?”
她缓慢地说出口,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桌上的锦盒扫了下来:“日后小女只是你一人的阿婉。”
静静躺在桌上的锦盒被她摔到了地上,里面的桃花簪从里面掉落了下来。
司遥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又抬眸对上了她坚定的眼神。
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把她揽入怀里。
此时的江诗婉泪如雨下,她那哭花的小脸依靠在他的肩膀之上,依旧不停地啜泣着。
“你为何不早说,这句话小女已经等了好久了。”
她奋力地锤着他的肩膀。
“谢监丞气宇轩昂又前程无量,你甘心?”
司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试探道。
他见江诗婉只顾着哽咽,没有回话,转而又乘胜追击:“当初你破坏他的婚仪,可是哭着说你们二人曾有婚约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