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希莞的肚子日渐大了起来,行动也开始不方便了,就连人都丰腴了不少,有时候晚上睡觉,潘安桐忍不住,希莞怕出事,总不答应,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对这种事那么热切。潘安桐总喜欢哄骗希莞,说早就过了孕早期,只要轻点就没事了,可无论潘安桐说得有多么天花乱坠,希莞就是不同意,最后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潘安桐每次都说她死板,希莞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潘安桐总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黑暗中,希莞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宝宝,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摆摊的时候,主要都是潘安桐管着,希莞在一旁看着织东西解闷,许久都没有织过了,她的手艺生疏了不少。希莞什么都织,潘安桐的围巾,孩子的小毛衣,家里的坐垫,沙发上的玩偶……会的织,不会的,她也学着织,全当无聊解闷了。
潘安桐在一旁瞧着,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乐趣,说,“织这个干嘛,外头又不是没卖的。”
“外头卖的哪能比得上自己做的?”
“无聊。”
希莞知道潘安桐的性子,为了让他轻松些,原本中午还摆的摊子,现在就暂时不摆了,晚上收摊时间也提早到了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回了家,希莞帮着他一起收拾。第二天一早,两人起来,希莞在一旁帮着洗,潘安桐把菜跟鸡全都切好……
一开始,希莞只答应放一天的假,潘安桐好说歹说,希莞才同意放两天,这两天,当真是潘安桐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每次休息,整整两天的时间,一整个白天都见不到他人影,不知道去哪里了,每次希莞问,他都说去找蒋盛楠了。希莞知道卖黄焖鸡对他来说是个苦差事,尤其是他这好玩的性子,从前更是一丁点苦都没吃过。所以,饶是他不回来,希莞也不计较什么,只交代他别惹事,少喝酒。
他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可每次回来,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浑身酒味儿。希莞每次都跟他置气,他倒是不生气,喜欢借着酒意,对希莞耍流氓。有一次,他玩得太狠了,几乎忘记了希莞还是她的妻子,对她说着些不三不四的话,希莞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扇了他一巴掌才把他扇醒。
那一刻,希莞很害怕,因为他满身酒气发狠般压在她身上的那一刻,真的很像是一个流氓。直到希莞最后哭了,潘安桐才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
每次潘安桐喝醉了回来,希莞第二天总要唠叨他一番,刚开始潘安桐还觍着脸跟她道歉,跟她发誓说自己再也不那样了,可时间长了,潘安桐就有些受不了她的唠叨,有一次潘安桐直接吼了句,“每次都说,你烦不烦?”
“我偶尔喝一次怎么你了,天天几句话反复唠叨来唠叨去,你不嫌烦我嫌烦。你说搬来这么个破地方,好,我听你的,搬,你说要摆摊,好,我答应你了,给你摆,你让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了,我就是偶尔跟朋友喝了点酒,都不可以了。是不是得天天二十四小时给你干活你才乐意呢,嗯?”
希莞回他道,“潘安桐,什么叫我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可以出去,可以跟你的朋友喝酒,我没说不让你喝,但你喝酒总要有个度吧,有谁跟你一样,但凡喝酒就没个主见,喝成这样的,我告诉过你要少喝,可你哪次听过,哪次你不是烂醉如泥得回来的,嗯?”
“潘安桐,你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做事情能不能稍微有点自控力,就算你不为自己好,能不能多为孩子考虑考虑,你但凡还想要孩子,就少喝点酒。”
“林希莞,你什么意思,我不想要孩子,我不想要孩子谁让你怀上的,给孩子买的那些东西不是我潘安桐是吧,你是瞎了都看不见了?”
“哦,合着你的付出就是付出,我的付出就不是付出啊,嗯,林希莞?”
“潘安桐,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潘安桐在气头上,随手摔了手边的玻璃杯子,在地上,碎成了渣子,“林希莞,现在看我不满意了啊,早干嘛去了。林希莞,我告诉你,我潘安桐,一直都是这么个人,以前是,现在还是,怎么,现在发现了,后悔了?我告诉你,你就是看不惯也得给我忍着。”
希莞看着眼前的人,忽然间只觉得好陌生。
潘安桐却忽然轻浮般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看上外面什么野男人了,回了家就挑起我的毛病来了?”
希莞的眉头皱了皱,不敢想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是她的丈夫啊,他竟然说出来这种话。
他的力道加重了许多,“林希莞,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就是缠,也要缠着你,想跟我离婚,跟野男人在一起啊,你趁早死了这个念头,只要我们还是夫妻,你就只能是我的,跟别的人在一起,门儿都没有。”
希莞发狠,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狠,连她的手都在疼,她的呼吸急促,眼眶泛红,手指着门口,全身颤抖着,“潘安桐,出去,你给我出去!”
她用尽力气去推他,推不动,就用靠枕去砸他,直到门被摔得震天响,屋子里鸦雀无声,希莞缩在床上,肚子泛起疼,空气里响起的是她痛苦的哭声,不知道究竟是肚子的痛,还是心里的痛,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潘安桐心里不痛快,照常去了酒吧,有女人缠上来,他既不迎合,也不拒绝,只一味地喝酒
,倒让那些女人看不懂了,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不继续。潘安桐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被一个长相清纯的女人说服,去了包厢,当时潘安桐在醉意中,认真看了她一会儿,才同意跟她走。包厢里头,女人动作娴熟地解开他的衣服,潘安桐睁了睁眼,嘴里喊了一声什么,不过那个女人没有听清楚,她忙着去摸潘安桐的口袋,还没摸到,就被潘安桐转身反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