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雾眠照做,箱子里很干净,只有一些应急用品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正想问怎么了,他说:“结婚礼物。”
她拿起盒子,分量不轻的样子。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丝绒盒面上,泛着柔和的光晕,她轻轻打开盒盖,呼吸瞬间凝滞,轻咬住了嘴唇,好让惊呼声逸散在喉间。
先是看到一枚精致的金戒指躺在中间,再朝外是一串精致的金手链,手链外面环着一只壮实却又不失精致的素圈金镯。
没等她的惊讶消化掉,他又出声,“下面还有一层。”
她颤颤巍巍的拉开下层的小抽屉。
里面躺着一个纯金的茉莉胸针,个头比花朵实际要大一些,模样精致大气而又不失清雅。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方向盘,由于在开车,他不能及时的观察到她的反应,只觉得她很安静。
她不喜欢吗?
没有经验的周律师心头升起担忧,店员说,送这些,女孩子保准都喜欢,他才仓促买了这些,只知道她喜欢茉莉,别的他也不清楚。
周绪延后知后觉的想,难道是因为金子太俗气了?他或许应该再多花费些时间去挑选的。
“你……”周绪延斟酌措辞,“不喜欢吗?时间太仓促了,我临时买的这些。”
姜雾眠微张着小嘴,小声惊呼道:“怎么会!我、我很喜欢……”
说罢她觉得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俗气了,她连忙补充道:“你送的,我都喜欢。”
说完,姜雾眠的脸更红了,怎么觉得这句话更不好了呢。
车里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只好咬着唇开口。
“周律师,这些太贵重了……”她小声呢喃,却忍不住在阳光看了又看那朵胸针,黄金折射出的光斑在她脸上跳动,让她的眸光都染上喜悦。
车子转过街角时,一缕阳光正好掠过她的睫毛,他看见她正偷偷用指尖描摹茉莉花瓣的纹路,唇角抿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周绪延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松了下来,她喜欢就好。
“不贵重。”他声音低沉,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击的节奏渐渐放缓,“合作伙伴的基本礼仪。”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明明想说的是“你值得”,可话到嘴边又成了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是吗?”姜雾眠有一瞬间的慌乱,她什么都没准备就带了证件出门了,周律师的再次提醒,让她原本上头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们只是假结婚,礼物是周律师的礼仪和教养,一如他三番五次的帮助,都是因为周律师本来就很好,是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律师有所需,她有所求,那她还是兢兢业业的做好合作伙伴这个角色吧。
不知为何,周绪延敏锐的察觉到身旁的人,因为他的话高涨的情绪一下沉静下来,像只原本正翩翩起舞的蝴蝶,忽然被风吹落在地只好收起翅膀休养生息。
他不再说话,踩着油门一路开到照相馆,姜雾眠只觉得车速快了很多,但周律师脸上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只以为他有事情赶时间,想早些处理完这件事。
两人进来,很快有工作人员招呼,“二位拍照吗?”
周绪延言简意赅的表明来意,很快两人被领到一个专门的摄影室。
一旁原本想要推销化妆业务的小姐姐,在看到两人郎才女貌犹如明星亲临的模样时,歇了推销的心思。
小姐姐近乎痴迷的视线,向朝着证件照走去的两人行注目礼,心里嗑生嗑死:这压根完全不用修饰,两个人往灯光下一站,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报,妹纸又白又米,男人冷逸俊朗,简直就是绝配啊!
照相馆的灯光亮得晃眼,摄影师举着相机笑道:“两位再靠近些,对,肩膀肩膀,哎,新郎搂着新娘的腰——”
周绪延的指尖刚触到她腰侧的衣料就僵住了,隔着薄薄的丝绸,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腰线,像只受惊的小鹿。
本该立即撤开的手却鬼使神差地多停留了两秒,直到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才如梦初醒般收回。
“哎哟新郎官别害羞啊!”摄影师看着取景框直乐,“新娘子这么漂亮,您倒是笑一笑?”
甚至他都想调侃说你俩刚认识啊就要结婚了,话到嘴边变成了:“新郎别那么严肃也笑一下,给人家新娘做个榜样。”
姜雾眠耳尖红得能滴血,垂眸缓解情绪,视线却朝着他胸口掠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摄影师说的那句话,他的衬衫绷得有些紧,从她的视角可以看到纽扣间微微翘起的缝隙,隐约透出锁骨的阴影。
她连忙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一定是被周欲晚传染了,她才这么馋人身子。
只一个拍照的功夫,顺着就看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