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处正中心的闻馥,他被迫找到了从哪里进入,开口唱起来:
“想念你,敬爱你,
沉醉于夜晚的嬉戏……”
这还是首隐晦的小黄歌。
赵汝安原本已经皱起眉,听到闻馥唱歌又舒开来。
听起来,他似乎真的记住了她那些中肯的建议,很快就能融会贯通。
闻馥的part在组内排第三,但毕竟是和除白辛辙以外的成员分剩下来的二分之一,因此也很有限。
不过,白辛辙固然有私心,他在编排上还是有些道理的。比如闻馥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安东尼,一个柔和沉稳,一个阳光明亮,区分度一下子有了。再由白辛辙巩固调性,既让他们个个能当歌曲水印,也不会让歌曲“走味”,变成其他莫名其妙的风格。
清唱结束,赵汝安双手环抱在胸。
原本嬉笑着互吹表演哥俩好的练习生立马不笑了,整齐地排成横排,个个都像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而唯一的例外闻馥,在队员慌乱的队形调整中不知不觉站到最中间。
“……白辛辙,你给自己分的part有点多。”
赵汝安终于开口,镜头立马给到白辛辙。他有所准备:“是这样的,赵老师,我认为能者多劳,我们是投票选人的。”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她很和蔼,双拳撑住下颚:“白辛辙,你的技巧的确是这里最成熟的,但是音色呢,说句实话叫做泯然众人。你唱这么多,把整首歌的框架打得很扎实,但我实在没什么印象。”
犀利的评价让白辛辙手里的part属于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总觉得在这番话里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忍一时风平浪静,要是最后能拿到这么多part,被说个一两句白辛辙也认了。至于赵汝安说的对不对,到时候正片放出来,白辛辙相信自己的粉丝会教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然而,赵汝安话锋一转:“如果你的机能再强点,我可以给你这么多part,让你做这首歌沉在底下不声不响的灵魂,但你并没有给我一种你的后天努力可以掩盖其他不足的感觉。vocal组只需要站桩唱歌,你刚刚这个音是怎么顶上去的?这样就很吃力吗?”
她按下琴音,在白辛辙面前唱出声。
游刃有余,像是黑夜里随风上飘的灰烬,带着香烟的忧郁。
“我本来很期待你,白辛辙。但你没有真的当仁不让,所以我要调整你的part,让天赋更好的其他人展示更多面。”
最终,白辛辙的part被拿走二分之一,分给了包括闻馥在内的三个人。虽然在这种情况下,白辛辙的part依然是最多的,但他非常不高兴。
把他的唱词给这三个扶不起的阿斗,能有什么用?
结果就是,整首歌的观感确实变好了。尤其是闻馥的部分,安东尼在他唱完化身小海豹鼓掌,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闻馥前面有意无意的挖坑一笑而过。
“你的声音好好听啊,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感觉能闻到香味。”
闻馥微一点头:“谢谢。”
调整好part再完整地唱一遍,这次有赵汝安伴奏,她满意了很多。
“自由练习吧,之后我还会来检查,不要松懈哦。”赵汝安起身,笑呵呵道,“毕竟是专项练习,我只需要负责你们和隔壁,我不介意跟你们多磨一磨。”
安东尼抢先道:“谢谢赵老师!赵老师再见!”
“我会让老师对我刮目相看。”白辛辙紧跟其后,“赵老师再见。”
闻馥则对她轻轻挥了挥手。
不说话光挥手也太萌了。
赵汝安在门口摆了摆手:“各位练习之余也要好好保养嗓子好好休息,我已经把一些合适的饮品交给工作人员,需要可以自取,加油。”
刚走出几步,她后退回去,把瘫在地上的练习生惊吓到一跃而起,“不是广告哦,我自己也会用,记得结合小贴士使用。”
安东尼甜甜道:“赵老师好贴心~”
“这下是真的拜拜了。”赵汝安对房间内招了招手,离开前往vocal二组,调整完每个人的唱段后就是vocal三组。
这三组里面,三组的练习生以中位圈和下位圈为主,气氛傻白甜很多,分趴也相对均匀。
part上没有什么好纠正的,见时间还早,赵汝安便直接开始指导。结果这组的练习生傻白甜到能直接说出“赵老师唱出来的感觉好不一样啊”这种话。
“你想说的是跟沈老师比各有千秋吗?”赵汝安不动声色找补,“谢谢你,但如果没有沈老师作为蓝本,赵老师可一点都唱不出来。赵老师只能在技巧上指导你们。”
不要害赵老师好吗?好的。
练习生随后也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误,连忙表示赞同,又说是沈霄的歌好,话语间顾不上赵汝安在这里出力又出时间,反正总要厚此薄彼委屈了一个。
赵汝安没有计较,带着练习生练唱,每个都很乖巧,忙着埋头苦学,当然也没有什么节目效果,顶多在二公中间穿插练习的苦心。
不像一组。
想起白辛辙像音乐○声里的玛利亚带孩子唱DoReiMi一样忽然哼唱间奏,一群人好似在牢里突然放歌的紫○和小○子一样唱起来,赵汝安就觉得可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没有成功考考闻馥,但他当时有些微妙的小表情,赵汝安回想起来还是恨不得捧腹大笑。
能让闻馥都有些受不了,还得是几个看似正常、实则偶尔失心疯的人气上位圈选手。
和vocal三组友好分别,工作人员恭喜她今天可以收工了,镜头不再对准她。
“相比于展老师,我还是比较轻松的。”
赵汝安开着玩笑,结果远远看到展琢也暂时下了工,正在喝水。
她高举起手,上前逮个正着:“展老师!刚聊到你,你就出现了。”
一口水没能咽下,展琢差点呛到要把气管都吐出来,好歹最终还是顺进肚子里。
他艰难地抬了一下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但赵汝安没准备作罢,当着工作人员的面道:“正好,我们都下班了,要不要一起走?”
“我就不——”
“哎呀,不会打扰的。展老师干嘛这么客气,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一块儿走两步不会怎么样的。”
脸上表情热切着,赵汝安却看向了他兜里的手机,也就是钱包。
说好要请客,结果是她付的钱。她现在只想让展琢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