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离开已是深夜,顾如璋横抱起蜷缩的女子,将她放到床上,闻声道:“寝屋外有护卫看守,不会再有歹人,安心歇息。”
薛玉棠点点头,伸手拉住他离开的衣角,指了指外面。
男人似乎不解,驻足床边看她。
薛玉棠无奈只好拉过他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写字。
指腹划过,酥痒却传到心房,顾如璋喉结滑动,呼吸又乱了。
良久,她也只落下三个字罢了。
【素琴陪】
经历惊心动魄的一幕,哪有不害怕的,顾如璋默了良久,架不住那双泛红的眼眸投来的期待,顺了她的意。
薛玉棠心有余悸,便没将罗帐撩下,就着明亮的烛火,在素琴的陪守下入睡,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满脑子都是恐怖的渊谷。
寝居一室通明。
牢中的油灯灭了又燃,凄惨叫声不绝于耳。
长夜漫漫,晨光熹微,一身戾气的顾如璋踏出审问间,衣袍染了血迹。
*
碎金明光倾洒在平静的湖面,水面波光粼粼,春风拂过,泛起圈圈涟漪。
御花园里,君臣三人走在绿荫石道上,两排宿卫军紧随其后。
昨夜京中闹出那么大动静,又是执金吾,又是骁骑卫,楚宣帝岂能不知,却甚是意外不对付的二人会联手,“难得你二人能心平气和相处,联手起来办事,成效显著。”
谢铮扬了顾如璋一眼,“徼循京师,禁备盗贼,乃执金吾职责所在,更何况人命大于天,私人小怨不值一提。那叫冯甸的男子杀害京中少女,手段残忍,臣已加派人手,尽快将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顾如璋道:“禀陛下,死士手臂皆有青鸾纹,此事与翊王余孽脱不了干系。”
楚宣帝驻足,看向泛着漪澜的水面,“二十三年了,竟不料余孽尚在,这些年光阴,若是个婴孩,都长成你们这般年纪了。”
楚宣帝最不愿提及的,便是那年的夺位,因为此战过后突厥趁机攻打西北边境,他的挚友谢淮旌出征平定,却战死沙场。
楚宣帝背手,指腹摩挲,“顾卿,后日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顾如璋:“只欠东风。”
以冷月刀为饵,引余孽夺取,再顺藤摸瓜。
“朕相信这次,顾卿不会让朕失望。”楚宣帝拍拍顾如璋的肩,看眼后面的谢铮,道:“你们身上的伤,传御医来看看。”
*
夜色阒静,沈府正房里气氛凝重。
御史大夫沈世宗怒容满面,手一扬,借据如雪花般纷纷飘落,纸张刮过李夫人低垂的脸颊,似刀割锋利,她陡然一颤。
“诏禁命官取息钱,私放钱贷过百贯者,笞四十,枷号三日;过千贯者,没家财,徒三年;过万贯者,流千里。”
沈世宗痛心疾首,“夫人糊涂啊!整个沈家都会受牵连!”
李夫人积压的怒火因这话点燃,炸毛般抬头看向丈夫,“那年我娘家出事,若非夫君不许接济,我又岂会碰钱贷?”
将钱贷还清后,她方觉这是个来财之道,便开始以陪嫁丫鬟的名义放钱贷,这些年小心谨慎,竟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李家犯了事,玷污了您沈家金贵的名声。若今日面对的是那裴氏,夫君还会痛斥?!”
沈世宗皱眉,厉眼看去,“夫人慎言!”
李夫人自嘲一笑,“你就是还没忘记她!否则也不会初一去宣义坊!”
“我看你是癔症了!”沈世宗懒得与她掰扯,拂袖离开,“此事我自会解决,索性发现的时间早,尚未酿成大祸,明日起你去庄子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李夫人望着那冷漠绝情的背影,笑道:“自会解决?试问御史大人可会秉公处理?你就是个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道貌岸然,行若犬彘!”
沈世宗回头,冷睨一眼,“这都是为了沈氏一族,你根本不会懂!”
圆月高悬,屋顶躺卧的男人慵懒地眯着眼,将一枚铜钱抛出,又接住,听着激烈的争执,唇角勾勒出意味深长的笑。
黑影跃过沈府屋脊,顾如璋的身影消失在浓黑夜色中。
*
月光粼粼,熏香袅袅。
床头烛火微弱,映着女子恬静的睡颜,顾如璋坐在床畔,看着伸出锦被的一截玉足,眼眸逐渐暗沉。
他伸手,握住缠了锦布的纤细脚踝,放在膝上,小巧浑圆的脚趾抵着腰间革带。
似乎还不够,有朝一日,她的趾会勾住革带,慢慢解开。
雪白纤细的小腿落了宽大的手,修长的五指收拢,逐渐握紧。
顾如璋垂眸看着盈出手掌的软肉,幽深双眸里毫不掩饰偏执炙热的欲念。
听说下午他不在时,谢铮来府中找她,还带了治伤祛疤的药膏。
她失语比划着,两人有说有笑,她还吃了谢铮送的牡丹酥。
找谁不好,偏偏是谢铮!
偏偏是!
顾如璋低头,齿咬住女子的小腿,吮吸腿间软肉,从一开始的轻咬慢吮,逐渐加大力道,似要将她都融入骨血。
睡梦中的女子轻颤,小腿动了动,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细碎的娇|吟宛如一根柔软的羽毛,霎时点燃压制的焰火。
顾如璋握住偏离膝上的小腿,毫不犹豫地再次咬上雪白的小腿。
吸允着,辗转着,轻轻地啃咬,最后还是失控了。
在娇嫩的肌肤留下他的齿痕。
顾如璋指腹摩挲独属于他的齿印,抬眸看向床头,此刻她醒来看见,会如何?
摩挲齿印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