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嘲弄着关子书,一边将斗篷小心翼翼搭在白日隐肩上:“今天天冷,先披上,若是过几日更冷了,再给你做个更厚的。”
白日隐低头,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出,佯装平静道:“那你...的呢?”
“我的还在柜子里,我...”话还没说完,便察觉异样。
这狐毛斗篷怎么平白无故长了一截?
自己明明是按照阿隐的身高尺寸做的啊,他忍不住站直悄悄地与他比量。
确实是到我鼻子这里没错,怎么会长了这么一大块?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看到斗篷下摆处有些异样。
他俯身察看,这才明白其原由。
这斗篷原本确实是白日隐的尺寸,可不知为何,现在竟多出了一块毛料,因为花色相同,衔接的手艺又很好,所以一下没有看出来。
他甚感奇怪,蹲下身来摸了摸多出来的料子,这是...
兔毛??
他瞬时气愤不已,这黑心老板!!!
尺寸做不对就算了,竟然还用兔毛充好,真是可恶至极。
他恨恨道:“阿隐,这个斗篷长了一块,定是那黑心老板做的!”
说着便小跑进屋去将另外一件拿了出来:“先穿这件吧,阿隐。”
白日隐无语凝噎,没好气地将身上斗篷换下,淡淡道:“这不是他做的。”
魏思暝更气了:“不是他是谁?只有咱们三个人碰过这斗篷,我不可能做,不是他难道...”
他倏然明白,神情一僵,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喜。
白日隐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与我一同奔赴昆仑,我也没什么别的能感谢你,我不怕冷,用那兔毛的便好。”
原来是这样啊...
感谢我,而已。
关子书见无人搭理自己,仍在一旁坚持不懈地继续问着:“你说啊!你说啊!别说这斗篷了!我们真的要去昆仑吗?”
魏思暝让他问的有些不耐烦:“哎呀,是啊是啊,是要去昆仑啊!”
关子书仰天长啸:“天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昆仑那么危险的地方。”
魏思暝以为他想打退堂鼓,刚要张嘴说些什么,便又听他怨声载道:“你早说我就多带些丹药过来了啊!还有上次重光大会的那个缚鬼绫!你若早点告诉我,我向我师尊要过来借用几天也是好的啊!”
白日隐安慰他:“子书师兄,无妨,到时你在山下等着我们便好,无需与我们一同涉险。”
关子书义正言辞:“那可不行!”
魏思暝道:“怎么不行?”
眼见两人又要争论起来,白日隐脸上写满了无奈,自己系好斗篷,开门离开。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争论不休,不是为了这事就是为了那事,总之,就是不肯停歇一点。
半晌后,总算找了处僻静的馆子。
小二见三人走进门,忙上前迎接:“三位客官,您里面请~”
“小二,给我们找个雅间。”
“得嘞!”
三人点好菜,走到雅间入座,这才敢将斗笠拿下来。
没多会儿,小二便端着茶水进来,他对魏思暝印象十分深刻,去集市买菜时经常见到这位人高马大的英俊少年提着个菜篮,到处讲价,虽然总是带着斗笠,可偶有微风吹过,倒是也能看到些相貌。
在这江宁,人高马大的英俊少年屈指可数,提篮买菜的更是寥寥无几。
却是第一次见他与这两位在一起,没想到也是个顶个的龙眉凤目。
见到这样漂亮的人,还是三个,谁都忍不住要套个近乎,他一边斟茶,一边与魏思暝问好:“客官,昨日怎么没见您去集市买菜。
魏思暝这才抬头看他一眼,倒是对他也有些印象,但最近见过的人太多,迟迟想不起来,只能言语试探道:“昨日有些事情耽搁,所以没去,你......”
小二倒是不在意,倒完一杯茶又倒一杯,眼睛不抬却十分和善,笑道:“嗨,客官不记得我实属正常,那日您掉了根黄瓜,是我拾起来还与您的,您还对我道了谢。”
魏思暝恍然大悟,这才认出,对于刚才没有认出人家的事情有些歉意,故而做出十分熟络的模样:“噢~我记得,记得,原来是你!”
小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那我不打扰您三位雅兴,您慢聊。”
说着便将茶壶放在桌上,退到雅间之外。
白日隐从刚才起便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又一眼,见二人终于寒暄完,将手中茶杯一放,面无表情道:“出去买菜而已,竟处处都是你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