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安:“里面……”
他话还未说完,王将石便抢先道:“我阿兄在里面,”王将石一咬牙,直接道:“他让我们等一下再进去。”
“为啥?”阿四道:“大家都是男人,一起换得了呗!”
“对啊,怕什么!”包打听道。
两人正不知作何解释,突然见胡大勇冲出来,挡在他们面前,大声道:“天才总是有各种怪癖,无需向你们解释!”
陆清安和王将石都被胡大勇这突如其来的打掩护吓了一跳,他们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疑惑,他们不知道为何胡大勇会突然冲出来帮忙。
胡大勇继续道:“从我们成为舍友以来,阿匪一直在帮我们,我们就稍微等一下,又有何妨?”
胡大勇知道王将匪是天阉之人,为了守护她的自尊心,这才勇敢地冲出来。
“要不,我们等等吧。”栓子看看门口的几人,小心翼翼道。
于大伟也道:“没事,反正已经回来了,屋檐下也能避雨,不着急。”
他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王将匪走出来,一脸歉意道:“对不住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因她一向与人为善,寝舍其他人也没说什么,胡大勇走进去前,还拍拍王将匪的肩膀,一副“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懂”的模样。
几人都换好衣服,正坐在大铺上休息,突然听见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
众人抬头一看,发现竟是漏雨了!
大家手忙脚乱地起来,赶紧拿盆接水。王将石又去拿了些稻草,铺在房顶上,总算不再是屋外大雨,屋里小雨了。
一番忙活下来,天都黑了。于大伟锤着腰,正要坐下来休息,就看见包打听像阵旋风似地从屋外冲进来,气喘吁吁道:“房子!房子塌了!”
众人一惊,王将匪翻身坐起,担心道:“有人受伤吗?”
“没有没有,”包打听摆摆手:“是间空屋。”
王将匪闻言,松了口气,她追问道:“是哪间屋子?”
包打听伸手指向前面:“就是寝舍区,前面两排,有一处空房,平时放置一些杂物什么的,偶尔有教头去那里休息。幸亏刚才教头们都不在,要不然……”他打了个哆嗦:“肯定就出人命了!”
“没出人命就好,”于大伟道:“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教头们都去了,”包打听道:“这次的事挺严重的,估计过几日,咱们这些屋子都得被检查加固一番。”
王将石道:“我刚才上房顶看了,上面的房梁都是虫蛀的洞,年久失修,脆的很,别说漏雨了,没塌就不错了!”
阿四忍不住道:“这房子怎么会这般不结实?”他压低声音:“不会是有人贪污吧!”
于大伟一听,赶紧下去把门关上:“都小点声,别被人听见!”
“怕什么,”阿四不以为然:“这么晚了,不会有人过来的。”
胡大勇反驳道:“这可是戍守边疆的军营,怎么会有人贪污呢?再说了,我看军营里的那些大官,人都不错,不像是会贪污的样子。”
包打听一屁股坐下来,老神在在地摇摇头:“胡大勇,你还是太天真,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军营怎么就不能贪污了?看着正直清明的官员,往往贪污的最大!”
包打听看看众人,压低声音道:“你们难道忘了,二十多年前江氏一族贪污的案子了吗?”
陆清安正看着窗外的雨,包打听的话飘到他的耳朵,他瞳孔倏地一缩。
包打听道:“说起来,这事还和陆将军有关呢!”
胡大勇见其他人不说话,好奇问道:“江氏一族的贪污案是什么?”
包打听震惊:“这么有名的案子,你居然不知道!二十多年前,这桩案子可是一桩惊动天下的大案,朝野震动,牵连了无数人。”
胡大勇摇摇头,阿四也道:“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既然你是包打听,要不你讲讲?”
包打听一听,见其他人都没有异议,瞬间来劲了:“好,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这桩震惊大启的贪污大案!”
他往前凑了凑,小声道:“其实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是说书人,一生走南闯北,对一些奇闻轶事甚是了解。我小时候就听我爷爷讲过这个案子。”
“二十多年前,正是大魏末世,乱世之中,群雄并起,战火连绵。当时的先帝是骁骑大将军,手握重兵,也顺势揭竿而起,逐鹿天下。后来先帝平定战乱,一统中原,建立了大启王朝,只不过还有一些散兵流寇逃窜在外,占地为王,所以战火还未平息。”
“彼时太后的兄长杜怀远时任兵部尚书,他的庶弟杜怀德在晋州领兵打仗,却大败而归,杜将军也身受重伤。先帝大怒,一番调查后却发现,原来是户部尚书江正江大人贪污饷银,致使前线将士缺衣少食,甚至御寒的冬衣里填充的竟是芦苇,这才导致晋州之战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