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湉也没有强烈的反对,只是不笑的她让张潇觉得很疏远。
“哎呀湉湉你别这个表情嘛,我就是随便说说。”
奚湉轻摇头:“这里是竹林,微不足道的小火星就能成为引子造成火灾,能有安全的方法何必要试危险。”
张潇急忙点头,“是我太狭隘了,嘿嘿,还是湉湉想得周到。”
“欣欣姐,你画画真好看,比照片还像,是专业学过的吗,资深画师?”戴欣柔看着苏颖欣的画板,最开始是凌乱不知所云的线,颜色也完全不同,可不知哪一步开始,就和景物一模一样了,甚至更加清晰,连虫子都画了出来,凑近去看,草叶上果然有一只泛着绿光的飞虫。
苏颖欣习以为常的笑笑,“随便画画,打发时间。”
朱幽浅惊讶:“这样还只是随便画?也太厉害了,栩栩如生,欣欣姐你这天赋是与生俱来吧,真的没有去学习过吗。”
苏颖欣内敛的笑了笑:“我很喜欢看风景,但我拍照技术很差,就想着能够亲自记录下最真实的样子,从小的兴趣吧。”
唐泽赞叹:“欣欣姐你这业余爱好比很多人画的都好,能画人像吗。”他说着有些羞涩:“可以的话能给我画一幅吗。”
但他低头时脸上一闪而过的要哭的模样被苏北朦捕捉到了。
苏颖欣没有察觉,“可以。”
唐泽高兴的找了个地,“就在这里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嚷嚷起来,温婉慈祥的女性看着孩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真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孙阿姨,秦叔叔,肖像画很快就能画好,大家看到喜欢的环境随时跟我说。”苏颖欣也是个细致的女孩,苏北朦事不关己一样独自站在一边。
“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吗。”林理禅走到她旁边,一副大哥哥的姿态,看孩子的长辈神情,是苏北朦讨厌的态度。
“我老了,他们年轻,我也没有一技之长,安安静静的独处就好。”
她老气横秋的语气和认真的表情让林理禅忍俊不禁,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大人:“年纪再大你也就二十来岁,还很小,人是群居动物,还是要多交些朋友,有事才会倾力相助。”
苏北朦很不喜这样的说教,但面色不显,勾着嘴角不以为意道:“你看似对每个人都很和蔼,但也划出了一个圈子,倒真像是古人来到现代而格格不入,若即若离。”
林理禅脸上的笑容始终无可挑剔,周身萦绕的儒雅不是伪装,如同清蓝的湖水,能够清晰的映照出模样,透澈干净看似毫无杂质,以为很浅实则深不可测。
“这是在夸赞在下文雅吗,自小学习礼数,前来交好的人自是要以礼相待,和睦才能拂灾致祥,不过分讨好亲近,也并非将友好之人拒之门外。”
这人是教书先生嘛。
苏北朦笑不及眼底,“那也要对自身有利,不然就是浪费时间。”
林理禅讶异的看向她,浅笑摇头:“不该是你这年纪的想法。”
“你也不过三十多岁,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苏北朦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冷下了脸,她本就不是多善伪装的人,不喜假意装得友好,时间长了情绪就会外露,口气也变得不好。
面色冷郁的走远,林理禅漫不经心的笑笑,会克制情绪的人,才是心思深沉之人,是个单纯的女子。
苏颖欣画的确实很快,唐泽珍惜的看着画里的自己,笑容微微淡下,语气轻不可闻,“要是能带出去就好了。”
从他身边走过的苏北朦闻言未停,余光看到他怅惘的神情,毫不在意的拔了根大叶子走到更远的树下,直接坐在地上,烦躁的扇着风,“这也太热了,树这么多,却一点都不凉快,反而是闷热的。”
视线掠过有说有笑的人沐浴在光芒下,至于性格是真的外向友善,还是有意拉近关系增加安全感,就说不清了。
“孩子,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孤单吗。”
苏北朦侧头,是唯一四十岁以上的阿姨。
“孙阿姨,我喜静。”
“你们年纪相仿,可以玩到一起,但有心疏远,别人也会有想法。”
苏北朦抿嘴,果然不该进队的。
“不过一个人确实清闲,能够放松,我看你不怎么爱笑,也很少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想的太多,烦心事就很多,我来到这里,看见那么多年轻人被折磨致死,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孩子——”
苏北朦眼皮一跳,见她眼中水光一闪而逝,不想去挑开她的伤心事,但是她好像需要一个人倾听,有时候说出来才会好受。
没有出声打断,果不其然孙阿姨回忆的缓缓道来:“我三十五岁盼来的这个儿子,全家人都很宠他,把他宠坏了。”
好像不是她想的被霸凌。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学校欺负同学,我起初是不敢相信,他很乖很懂事,我们时常担心他会不会被欺负,但是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怀疑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不会是被附身,灵魂换成了其他人?
“后来我问了被欺负的小孩,他们说仅仅是他想要的没有同意就会被打,不认可,反抗就会被打,我很生气,教训了他一顿,却不料激起了他的叛逆心,家里人更是都护着他,溺爱下他的品行只会越来越差,我一怒之下将他送到了矫转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