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生活的院子叫群芳楼,门口常年有婆子守着。
一是负责查看进出的姑娘和丫鬟们,二是防止那喝酒闹事的客人顺着小路误闯进来。。
安生走到月形门入口,看到两个婆子面无表情地守在两侧。
安生微微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奉慧管事的命令,过来伺候新来的姑娘。”
一个婆子开口说道:“慧管事已告知我等,留下牌子。”
安生点了点头,把腰间的牌子递了过去。
阁内上到管事,下到丫鬟小厮,都有代表身份的牌子。
安生和同伴们是木牌子,这些婆子和管事是玉牌子,阁内养的打手们是铜牌子,而姑娘们则是金牌子。
安生看着婆子手中的木牌子,心中不禁感叹。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如同这木牌子一般,脆弱而一文不值。
而她最大的祈求,只是在这个充满艰辛和泪水的地方,努力地活下去。
婆子确认了牌子,便领着安生走进院内。另一个婆子继续待在原地,看守着这个炼狱的入口。
至于牌子,安生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能领走。阁内众人分工明确,绝不会让下人们随意出现在任何地方。
安生跟在婆子身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子。
这里是群芳楼内最偏僻的角落,单独又建了一个院中院,新来的姑娘都会被关在这里。
院门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婆子,领路的婆子走到她的面前,随后对安生说道:“这位是赵妈妈,院内一切事宜听她吩咐。”
“是。”安生点了点头,对赵妈妈行了个礼,“我叫安生。”
赵妈妈比起同辈分的人老了许多,她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
那双小小的眼睛,透着一种尖锐与冷漠,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敬畏。
“新来的姑娘正在训练,你先在一旁候着。”赵妈妈面无表情地吩咐着。
领路的婆子已经离开了,安生站在院内最左侧的房子前,低着头不敢乱张望。
房门紧闭着,断断续续的乐器声不时地从房内传出,偶尔伴随着教习的呵斥声与姑娘的呜咽声。
安生心中不禁有些同情里面的姑娘。
她知道,这位姑娘一定是被迫来到这里的,又是一位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罢了。
新来的姑娘们要学习基本的礼仪。包括如何行礼、如何站立、如何走路等。
她们还要学习各种才艺,迎合客人们的喜好,如唱歌、跳舞、弹琴、书法、绘画等。
除了礼仪和才艺,还需要学会如何与顾客交谈,用幽默、机智和巧妙的言辞来吸引顾客。
安生胡思乱想地打发着时间,落日的余晖洒在房檐上,房门终于打开了。
她不敢乱动,只能低着头,看到几双脚从自己的眼中走过。
“你进去吧,记住,管好你的嘴。”赵妈妈那冰冷的声音传来,她吩咐完后,便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是!”安生低着头走进屋内,轻轻地关上门。
离开了赵妈妈的视线,她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太阳快落山了,屋内的视线有些昏暗。她揉搓着僵硬的脖子,拿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屋子有内外两间,外间布置的有些拥挤。
一侧的墙边放着各种精美的乐器,旁边是古色古香的琴桌。
另一侧一部分是摆满了书籍的书架,一部分放着棋盘和木案,木案上面是一套普通的笔墨纸砚。
新来的姑娘已经回到了内间,安生清了清嗓子,问道:“姑娘,我叫安生,是过来伺候你的。”
屋内静悄悄的,新来的姑娘没有回话,安生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姑娘,天色不早了,你累了一天,可要梳洗一下?”
新来的姑娘还不需要接客,所以作息和丫鬟们差不多,早早地起了床接受各种训练。
太阳落山后,才能得到休息。
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想起以前那些受不了折磨寻了短见的姑娘们,安生拿起烛台,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里间。
里间摆放着一张普通的雕花床,床头挂着金色的流苏。床边左侧一个精致的梳妆台,台上摆放着一些首饰和脂粉。
屋内右侧放了一个小榻,是给丫鬟们留宿时休息用的。
小榻旁是柜子和圆桌,桌子上放了一套茶具。
里间比外间黑了一些,安生借着烛光望向床上,那新来的姑娘正趴在床上,肩膀在轻微的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