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不是因为傅总！”方妍坐近了一些，用手遮住嘴，小声道：“小道消息啊，我只是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快说吧！”

“听说傅总之前把法务部的人叫到了办公室里，然后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就忽然狠狠训斥了一顿，现在公司已经没有法务部了，其他的人去楼上帮忙后勤呢。”

江苒白皱起了眉，回想着自己填写的台词，故作惊讶道：“这家公司这么能耐呢？法务部真的是说撤，就能给撤掉的？”

“当然不可能了！”方妍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傅总都下达这个命令了，我们这群小喽啰也只能听话不是？”

聊到这里，正巧有两人正搬着一块带有支架的立式展示牌，进了公司正门往货梯走去。

方妍对着那块展示牌，扬着下巴：“喏，你看那个牌子上面的字，现在公司法务部叫这个名了。”

江苒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直到搬运的两人绕过前台，走向里处的货梯时，她才完全看清。

牌子上用微软雅黑的字体，只排版了五个大字——傅总咨询部。

眼见着两人逐渐走远，江苒白一言不发的垂下了头，用笔在名单的中线划上分割线后，便和方妍开始了接下来的工作。

拨号，等待接通，然后就是一长串机械式的对话，也不需要费脑子，只需要致歉，然后确定后续的来访时间并记录下来就行。

一整个下午，整个公司大厅内都是通话声，进入正题前，还需要礼貌的聊上两句客套话，前台的工作忙碌的像个诈骗客服一样。

在挂断接听的空挡时间内，江苒白还在复盘，方才看到“傅总咨询部”的事。

其实在知道自己扩展的公司规定，被意外的记录成真之后，自己就想要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什么规定，都能被自己所填写的内容更改。

因此在系统给出题干，说有女配伪装成了法务部总监的时候，她就灵机一动，如果这么大的集团公司，没有了法务部会怎么样呢？

事实可见，这个古早文的世界，还是有它的一套运行逻辑在的，不是自己想随便怎么改，就怎么改的。

原本还以为自己成神笔马良了，以后在这里有什么缺的用的，只要填剧情的时候多一嘴就可以，没想到还是有限制。

她深深叹了口气，可手边的电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接通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生出来这么大的怨气来？”

另一边的声音带着笑意，听着像是个年轻男人，江苒白立刻回神，她瞄了眼名单，上面只寥寥几笔，写清楚了公司名和负责人姓名。

随后她便马上回道：“这不是要给白总您打电话嘛，又要说些坏消息，心里压力多大啊……”

听见对面爽朗的笑声，江苒白也不再废话，继续机械的走着后续流程。

而这位白总倒是好说话的很，在听完缘由之后，也没多问，也不抱怨，当即便爽快的约好了下次会面的时间。

打完名单最后几个电话，又忙忙碌碌的收拾好后勤，天边终于染上了暮色，这一天的工作也结束在了离开前的打卡机上。

江苒白收拾好包，听着系统报出的租房地址，她一面走出大门，一面打开了手机。

位置就在公司边上，从地图上看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都不需要骑车，设置了个步行导航，走回去也不过五分多钟。

伴着夕阳的暖意，顺着导航的指引，不过一会儿，江苒白便步入进了一个不新不旧的小区内。

小区看起来建设了有十来年，但至少住的不是筒子楼，即使略有些脏乱，但每栋楼都安装了电梯，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在系统的引导下，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但就在她踏进单元楼的那刻，只觉得身后有一阵凉风袭来，阴恻恻的，顺着脊背往上爬。

这是，降温了？

她回过头，望着楼外晴好的天，转念又想，兴许这栋楼在阴面呢，便没当回事，继续按亮了电梯上行的按钮。

单元楼是两梯四户的设计，而自己租住的屋子在楼房的最侧边，出了电梯，江苒白便用早已翻出的钥匙开了门。

可当她回到了出租屋，合上了大门，正想要好好躺着休息一会儿时，又是一阵凉风袭来，吹上了胳膊，激起一片疙瘩。

与此同时，在房屋的角落里，好似还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哭声，动静极小，却又十分悲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