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喜欢?”见她皱眉深思,宋渊问道。
“喜欢。”萧玉容忙把盒子抱在怀里不撒手。
谁还不爱金银珠宝的味道?
况且她最喜这些奢华之物,恨不得天天戴出去,晃瞎别人的眼。
“驸马还是关心一下元姑娘。”收了贵礼,她有些心虚。
这话说的,仿佛母后常劝父皇在后宫应雨露均沾一样。
“殿下好像对元九璃不一般?”宋渊那一片平静的目光中,终于跃上了一丝兴致,“元九璃……她到底有何不同?能让殿下如此护着她。”
他深究她背后意图,发现她表面上好像把元九璃视作眼中钉,实则处处关心。
从纳妾开始,到她主动拦下那些罪名,再到从后罩楼搬出……
萧玉容究竟有何目的?
还是说,她单纯是在拿元九璃试探自己?
萧玉容眼中闪过一瞬慌乱。
“我是为夫君考虑。”她以笑掩饰,“老夫人她……她既让元姑娘来照顾你,若你一味违背她老人家……”
“殿下,祖母的事自有我在前头挡着,殿下不必为此忧心。”宋渊直逼她双目,并未得到想要的回答。
他有些失落。
若不是试探,只能说明一事。
萧玉容并不喜欢他。
她会不会像她那些姊妹,另立公主府,在府中豢养面首,寻欢作乐。
此等荒淫无度之事在他看来,是大逆不道,他无法接受。
看来往后他还需继续努力。
看到萧玉容抱着盒子爱不释手,宋渊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喜欢,他便能投其所好。
*
元九璃住在东厢房,离正屋最近的一间房里。
虽说离宋渊又近了些,可这不排除是萧玉容故意安排,好方便监视。
所以自从进了这院子,她便格外小心。
看完从金陵寄来的信,元九璃避着下人,亲自烧掉。
一入国公府,果然步步危机。
差点被萧玉容毁了清白……
元九璃捂上小腹。
还好未曾有孕,如此一来,反倒是好事,大家都认为公主特意陷害,而她是真清白。
譬如宋濯,就对自己深信不疑。
想到此,元九璃艰难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前研墨。
她得往金陵去信一封,稳住那和她真正有肌肤之亲之人。
若不是当初被人蒙骗,她也不会失了清白。
“宋渊……你如今娶了公主,毁了幼时诺言,也别怪我……已非清白之身。日后我定会补偿你,助你成事。”
元九璃流下一滴泪,掉在信纸上。
“元姑娘,你在吗?”
门外突然传来萧玉容的声音。
元九璃忙把信纸捏在手心,匆忙团成一团扔在角落。
随即扶着桌子,躺回床上。
“公主殿下,容妾身不便起身开门。”她道。
萧玉容身后侍女上前,推开门。
看到元九璃还活着,萧玉容心情轻松了些,走了进去。
“元姑娘。”她在茶桌边坐下,开门见山道,“我有事同你说。”
元九璃眉眼上挑,肉眼可见的防备:“殿下请讲。”
“你这样……不行。”
“什么不行?”
“宋渊喜欢什么样的,你得投其所好。”
萧玉容心道,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元九璃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我不用公主来教我这些。”
“今日你也看到了,他再这样下去,本公主还怎么出去私会情郎!”
萧玉容从广袖中拿出一卷短至两寸的画像,“唰”地在她面前展开。
只见画像从上至下,皆是一幅幅美男画像,各有千秋、栩栩如生。
“这是本公主一点小爱好。”萧玉容得意抚摸着画像中那些男子的脸,“好不容易集齐了十几个,还都在外头排队等本公主宠幸……
“你若还不得宋渊喜爱……不如我去寻个懂行之人,教教你?”
元九璃瞪大双眼,面色憋得通红。
半晌,她视死如归道:“此非君子之道!不必麻烦公主!”
她是元氏女儿,怎会如这乡野出身的萧家般,连个公主都自甘堕落!
宋渊身为世子,也绝不会爱上萧玉容这样手段下流的女子!
若比美貌,她甚至比公主还端庄几分。
若论才华,她自幼读书,出口成章,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
宋渊……不过是还未发现她的好罢了。
如今有了萧玉容作比对,她更有信心了。
“你若不愿就算了。”萧玉容兴致怏怏,小心收起画像,“我可要出去寻欢作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