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是怪我?”萧玉容柔柔打断她,也装模作样起来,“驸马英雄救美,我也不是善妒之人,妹妹若想要个成全,我也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此话一出,那女子愣住了。
身边宋渊僵着身子问:“公主何意?”
“夫君喜欢,本公主自然是要替夫君纳她为妾。”眼看宋渊眉目间厌恶渐升,她心中拍手称快。
这第一步,得让宋渊讨厌自己,爱上天命之女。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
“公主……厌弃为夫?”宋渊睫毛颤了颤,不敢置信。
那女子忙忍着疼痛替他解释:“公主怕是还不知道,我是何人,与公子有何渊源……”
她的名字,萧玉容自然难忘。
她唤了一声:“元九璃,元姑娘。”
元九璃顾不得疼痛,目光警惕:“公主认得我?”
“自然认得。”萧玉容看向宋渊,双目含泪,“你当我嫁你前,不去查探一番?驸马和元姑娘两情相悦,若非父皇赐婚你我,我……我实不该插足你们之间……”
宋渊瞠目结舌:“公主怎可肆意诬陷!”
萧玉容假意擦拭了下眼角:“既然天命弄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对有情人被拆散,今夜驸马便留宿此处,我……我定要下人们三缄其口,对谁都不说,只当是你我已入洞房……”
“公主不可!”满屋下人皆下跪劝阻。
大婚之夜给驸马纳妾,的确过于荒诞。
宋渊之父是当朝宰相,曾随父皇四处征战,封爵梁国公。
他身为嫡长子,承嗣国公爵位,年纪轻轻官至太府卿,亦是众人心中才貌俱佳之世家公子。
明日一早此事传出,莫说是他,整个国公府将沦为全京城的笑话!
不过这便是萧玉容要的。
既为天命,她就要在天下人面前坐实这天命!
“公主……误会了!”元九璃索性眼睛一闭,不再装了,“养兄,你还是跟公主说清楚吧!”
养兄?萧玉容怔了怔。
“九璃此来,正是受老夫人所托,陪伴养兄身侧,以报宋家养育之恩!”她神情坦荡,一副大义凛然。
宋渊沉下目光:“休要胡言!若不是祖母收留你自幼在她膝下长大,这国公府岂有你的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
上一世事情发生的太快,萧玉容并未深究两人渊源。
却不想元九璃是宋老夫人收养,如此说来,他们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公主是在生我的气。”头顶传来宋渊低沉之声,“如此给我难堪,给国公府难堪,是在惩治我私下安置此女?”
萧玉容不敢抬头看他,却也能感受到他怒气渐盛。
“驸马多虑。”萧玉容忙道,“本公主纯是好心,不忍拆散有情人罢了。”
“那就是公主不喜宋渊。”宋渊冷笑,“公主心中另有他人,宁愿把我推给别的女子!”
……萧玉容没料到,他竟倒打一耙!
“那人……是谁?”他问。
她不能承认。
若顺着他的话,自己便成了那个罪魁祸首——
为避驸马碰她,反诬他和别的女子有染,故意给他纳妾。
“公主,李太医来了!”紧要关头,照婵儿带着太医匆匆而入。
“元姑娘尽管放宽了心,一切有本公主为你做主,断不能让驸马他负了你。”萧玉容在众人面前,不停展现她的大度贤良。
太医搭脉,屋内一片安静。
“公主……”太医手颤巍巍离开了元九璃手腕,磕磕绊绊道,“这、这病症……”
“如何?”萧玉容亦紧张。
“这哪是受伤!分明是、分明是落胎症状!”
“落胎?落谁的胎!”
萧玉容震惊不已。
她抬头看看驸马,不由自主道,“难不成……是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