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回到了刚才他思考的问题上。
贺珵禹的状态,不太像是在跟他逢场作戏,可他母胎单身,之前没谈过恋爱,所以也不确定自己的感觉对不对,包括那偶尔突发的心率不齐,究竟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紧张、刺激,他也有些分不清楚。
年终总结大会在贺珵禹丢下重磅炸弹后结束。
沈初时跟着贺珵禹,以及其他几位同事一起,回到顶层。
王端跟贺珵禹进了办公室,过了十几分钟后才出来。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沈初时刚瞄了眼贺珵禹办公室的门,就察觉不远处投来一道视线,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贺宴铭。
得,这是盯上他了。
既然这样,那他也犯不着遮遮掩掩的了,他走出工位,径直往贺珵禹的办公室走去。
Hen,他可是贺珵禹的私人助理,就算他在大庭广众下帮贺珵禹系领带,都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两关系不正当。
“进。”他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贺珵禹的声音。
他打开门走进去,贺珵禹正在低头处理文件,听到关门声后,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我还有几份文件要处理,你等我一下,冰箱里有喝的,自己拿。”
沈初时因为意外,并没有应声。
贺珵禹这才抬起头,“怎么了?”
“你知道是我?”沈初时走过去,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嗯。”贺珵禹牵起抿直的嘴角。
“怎么知道的?”沈初时好奇。
“你敲门的声音跟别人不一样。”贺珵禹摩挲手中的钢笔。
沈初时疑惑地歪了下头,回想自己是怎么敲门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哪里不一样?”
“有种不把老板放在眼里的嚣张。”贺珵禹回答,“不愧是属虎的。”
沈初时耷拉下眼皮,作出一个无语的表情,“你才嚣张,居然拿自己嘴角的伤做开场白。”
贺珵禹合起笔盖,把笔放好,姿态散漫地单手托着脸颊,“这还要谢谢你给的灵感,不然可没这么好的效果。”
沈初时再次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我发现,你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到我。”贺珵禹放下撑着脸颊的手,十指交叉,规规矩矩地放在办公桌上,一副要谈公事的模样,“你说吧,我该给你多少年终奖好?”
沈初时眼睫轻轻眨动。
明天集团年会,也是发年终奖的日子,不过他是个编外人员,并不在人事制定的年终奖名单上,他本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
他努力按住想要扬起的嘴角,口是心非道:“你是老板,年终奖当然你来定。”
贺珵禹看破不说破,还配合地递了个台阶:“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沈初时想了想,自己转正也没多久,差不多就可以了,“double?”
贺珵禹不满意地压下眉峰:“要不要再大胆点?”
沈初时垂眸思索,一番挣扎后,放开胆子,“quadruple!”
贺珵禹抬了下眉梢,站起来,走到沈初时的位置旁,将椅子转了个方向,俯下身,双手撑在扶手上,迫使沈初时跟他面对面。
“小老虎,胆子还不够大。”他笑着说道。
那笑不怀好意,像是一种诱惑,十分蛊人。
沈初时心跳骤然狂跳了一下:“你就不怕我把你喊破产?”
“你试试。”贺珵禹无所谓道。
沈初时工作了这么久,没少诅咒那些狗老板早日破产,没想到竟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不过贺珵禹这狗里狗气的模样,怕不是个陷阱。
啧,他为自己的胆小感到羞耻。
怕什么?大不了又被坑一回,他以后再坑回来就好了。
他眯起眼睛,准备赌把大的。
贺珵禹在这时弯起眉眼,“不过我得提醒你,我的资产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家庭基金,个人家庭基金。”
沈初时倏地冷静下来。
他做投行的,自然知道,这种所谓的家庭基金,对支配人的身份是有要求的,一般除了持有人指定的家人或亲属,不受限制的便是……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