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贺珵禹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上次让你查的赌债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查到了,他欠赌债的事,好像跟一个名叫刘威的人有关,这个刘威是赌场的托,经常带人去地下赌场赌博,跟赌场一起做局,赚佣金。不过让刘威拉沈初时下水的不是赌场,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是谁,我还没查到。”方束回。
“那个刘威呢?”贺珵禹很快就抓住了关键点。
“找了,一直没找到,听说他跑到东南亚那边去了。”方束说。
“消息来源可靠吗?”贺珵禹问。
“可靠,我是从刘威的前男友,也是我的一个远方表亲那里打听到的,刘威骗了他钱,他也一直在找刘威。”方束顿了顿,“那人现在就在楼下,跟沈初时喝酒。”
贺珵禹像是听到什么震惊的消息,神色凝住了片刻,握着酒杯的那只手的食指,有节奏地轻敲起杯壁。
“刚才我就想在电话里跟你汇报了,不过你说要过来,我就……”方束见贺珵禹这个反应,还以为是自己耽误了什么事情。
“没事。”贺珵禹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来回跺了两步后,又下了新的指令,“找出刘威,一定要在其他人找到他前,把他找出来。”
“好。”方束跟了贺珵禹几年,听贺珵禹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刻不容缓,于是告辞道,“我现在就去办。”
方束走后,贺珵禹又站在原地,盯着天花板思索了许久。
沈初时应该也在找刘威。
沈初时这么排斥沈家,对沈恒川避之而不及,是不是因为赌债的事跟沈恒川有关?
正因为有把柄在沈恒川手上,所以沈初时才不得不来贺氏上班,趁机接近他,为沈恒川收集商业信息。
可很明显,目前为止,沈初时并没有做任何有损贺氏利益的事。
如此看来,沈初时更像是表面上服从沈恒川的安排,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尝试自救。
这个推测应该有80%的可能性。
不,70%。
60%?
沈初时身上有太多谜题,他第一次无法给自己的推理做出判断。
这时,他的手机连续震动,打电话过来的人正是让他绪如乱麻的沈初时。
“歪,我要回家了,你走吗?”那边人问道。
贺珵禹听到那歪七扭八的气音,眉峰不觉往下压了压,“现在就下去,你等我。”说完撩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匆匆离开了包间。
出门时正好和方束撞上。
“贺总,我……”方束正要开口汇报什么,贺珵禹丢下一句,“有事明天再说。”
方束看着贺珵禹快步走向楼梯的背影,“好。”
“小时,我跟你说,小爷我现在可厉害了,可以保护你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会所门口,熊岩扭着步子,摇头晃脑地对靠在柱子上的沈初时说。
“嗯。”沈初时笑眯眯地点头,眼中醉意已显,“谢谢你啊,小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熊岩正要去勾沈初时的肩膀,被一只手拦住了。
“谁啊?”熊岩和沈初时一起转头,看到了沉着脸的贺珵禹。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的?”熊岩气死了,“你是不是在打我们小时的主意?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欺负小时,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壮汉保安拦腰带走了。
“把他安全送回家。”贺珵禹对一旁的会所经理说道。
“放心,贺总。”会所经理点头,都没敢抬头看沈初时一眼,就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
“小熊走了。”沈初时失落地看着熊岩离开的方向,缓缓掏出怀里的那瓶枸杞酒,“酒还没喝完呢。”
那瓶酒只喝去了一小半。
“我们也该走了。”贺珵禹将自己的西装披到沈初时身上,没好气地没收了那瓶酒。
“你还我,那是小熊送我的?”沈初时伸手要去抢,一个没稳住,直接扑进贺珵禹怀里。
贺珵禹稳稳地将人接住,努力调整了两息,才将胸膛明显的起伏平复下去。
黑色商务车停在两人前面,贺珵禹换了个站位,扶着沈初时的腰,将人半提半抱地塞进车里。
“酒,还我。”沈初时气鼓鼓地皱着一张脸。
“还你还你。”贺珵禹差点气笑了,把酒瓶塞回到沈初时怀里。
“嘿嘿。”沈初时抱着酒瓶傻乐。
贺珵禹从另外一边上车,不满地瞥了一眼那个酒瓶子,“就这么喜欢?”
“嗯,这是小熊送我的礼物。”沈初时眼睛弯弯的。
“我也送了很多礼物给你,怎么不见你这么喜欢?”贺珵禹把人扶好坐稳,还给垫了个颈枕。
沈初时才坐好没一会儿,又倾身过去,用一双仿佛缀满了星辰的杏眼盯着贺珵禹:“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贺珵禹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我喜欢的。”沈初时弯起嘴角。
贺珵禹的视线被迫从沈初时的眼睛,落到了沈初时的唇瓣上。
可还没等他描摹完唇瓣的形状,沈初时又一个转身,看向窗外:“咦?怎么车子还没来?你不是说要载我回家的吗?”
贺珵禹:“……,开车吧。”
司机小吴:“……,贺总,是要去哪儿?”
贺珵禹看了看趴在车窗上东张西望的沈初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