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璋听话音,卫氏不同意过继子嗣,过继子嗣是三爷的意思,看今日情形三爷的身体是好不了了,是担心自己离开后妻子一个人孤单。
闲话,宋宝璋把话题引到正查的事上,问:“二房的人战乱走散了,就一个都没回来吗?”
当日她眼看着丫鬟仆妇一个个死在狄兵弯刀下 ,可还是有侥幸活下来的,就像春喜,重伤的玉坠。
夏嬷嬷神情悲伤,咳声,“倒是有几个小丫鬟媳妇侥幸活下来,老夫人生气,没护住主子,大少夫人问罪责罚,叫来牙婆发卖了。”
发卖了,这倒是干净。
夏嬷嬷不便久坐,说:“二爷和二少夫人连日赶路,想来累了,奴婢就不没眼力见叨扰了。”
宋宝璋站起来,“妈妈替我同母亲说,媳妇谢母亲关心,大嫂安排得很周到。”
送走夏嬷嬷,宋宝璋坐在绣墩上,玉坠给姑娘散了发,说;“这嬷嬷过来说了半天话,又没什么正经事,东瞅西瞅。”
宋宝璋把头上的一柄金累丝钗环放入妆匣里,“她是老夫人身边得用的人,给几分颜面。”
玉坠问:“锦绣真得病死了吗?”
宋宝璋看屋里没别人,压低声音道:“锦绣失了身,燕家焉能留下她。”
闻言玉坠脸色一白,亏主子果断,当日如果不离开,锦绣的下场便是她主仆的下场,燕家人凉薄。
小声说:“二爷知道吗?”
宋宝璋道:“二爷送锦绣回燕府的,锦绣的结局如何不知。”
嫡妻尚能不顾,何况是个丫鬟。
夏嬷嬷回去同燕老夫人说,“奴婢瞧着小夫妻俩倒是没什么。”
燕老夫人到底经历的事多,瞧出二儿子和媳妇没有新婚小夫妻亲亲热热,儿子还挺维护这个媳妇的。
捶了下腿,说:“大媳妇你说是不是我平素对她太放纵了,念着她一个人年纪轻轻守寡,凡事我不跟她计较,当着老二媳妇的面,她给老二点眼。”
夏嬷嬷拿一条毯子给老夫人盖上腿,说:“老夫人宽厚仁慈,对媳妇多有包容,大少夫人摊上了好婆婆。”
说着,又端了热牛乳给老夫人。
燕老夫人接过,喝了半盏,絮絮地说道:“老二媳妇虽说是个孤女,可她舅父在京城为官,得罪不得。”
夏嬷嬷心下明白,当年燕宋两家指腹为婚,同为武将,门当户对,后来宋家夫妻死了,二少夫人成了孤女,可背后还有京城侍郎府做靠山,所以两家的婚约照旧,二爷年轻有为,北地四大家皆有结亲之意,但是燕老夫人从未起过退婚的心思,这是主要的原因。”
燕云清回屋,穿着月白寝衣的宋宝璋坐在灯下看书,暖黄的光笼着她,乌黑的长发及腰,眉目温柔,画面恬静美好。
听见脚步声,宋宝璋抬起头,柔声说:“二爷回来了。”
灯下美人,声音软糯,好象有一只手挠着他的心,痒痒的。
“你还没睡?”
他的声音染上情.欲带着点暗哑。
宋宝璋嗯了声,上前替他解斗篷。
燕云清垂眸,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十指纤细,如脂玉,燕云清握住她的手,宋宝璋陡然身子一僵,男人的欲望好似溅了火星的干柴,一经点燃,便有燎原之势。
燕云清身体已起了反应,宋宝璋惊慌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