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停不下来地说着交易市场现在的改变,比如更多下城区的居民有了在里面拥有摊位的资格,不仅是上城区的居民会来采买,当地的一些官方机构也会来派人来帮持。
“我一边卖自己收购的东西,一边帮忙转卖收佣金,还有成余哥……”
喻纪的话说到一半停了,有些犹豫地看向喻念。
喻念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接着发现梁悬想也转了头在看他。
许是看喻念满脸挂着问号的神情自然,两人又转过头去。
“成余哥现在会和我一起去卖东西。”
“哦,那不是挺好,家里没有为难他吗?”
喻纪摇摇头,好像也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
“对了,小梁哥,”喻纪抬头看向梁悬想,“我那天又看到你让我找的那个人了,他找到我的摊位,让我转问你,还记不记得林稚,看起来好像很担心你的样子。”
梁悬想手里叠着卡纸,是昨天店里来的小孩儿教他的。
他手指灵巧翻转着,一只白色的纸鹤现在手心里。
手递到了喻念面前,纸鹤栩栩如生,十分精巧。
喻念茫然了一瞬,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又缓下来,接过了那只纸鹤低头看着。
“不记得。”梁悬想的语气十分随意。
晚上睡前喻念的情绪莫名有些低落,从浴室走出来时擦着头发,看到梁悬想正坐在小沙发上等他。
“念念,要吹干。”
“噢。”
家里的洗澡顺序向来是喻纪-喻念,多了个梁悬想后便被塞到中间,但除了刚来家里的那几天,之后梁悬想都坚持排在最后洗。
于是喻念每次走出来时,总还能看到对方端坐着等他,看着也不困的样子。
喻念往房间走,经过沙发时梁悬想却站起身来,高了半个头看他。
“?”喻念有些莫名。
“如果喻纪和成余在一起可以吗?”
“什么?”
“我觉得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梁悬想的语气冷淡,喻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有些纳闷,但也没说行不行,噢了一声兀自擦着头发进门了。
他坐在床侧抹着头发,梁悬想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喻念刚放下毛巾,吹风机的声音便响起来。
“很快就干.了,不用……”
喻念的话被调到最大档的吹风声盖住了,梁悬想站在他身侧,撩起他后脑勺处的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带过脖颈,喻念被吹拂的发丝戳痒得缩了缩脖子。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打湿之后盖住前额,风力太大,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的,他没忍住摆了摆头,便感觉风力调小了些。
梁悬想的手指从后脑拂到他额前,风暖暖的,头发渐渐蓬松起来的感觉很舒服,喻念两手撑在身后抬着头,舒服得眯眼享受。
过了没多久,风停了,他还有些暖乎乎的没回神,就听到梁悬想的轻笑声。
“念念,像小狗。”
喻念马上不满地睁了眼瞪过去,梁悬想正卷着吹风机的线,嘴角微微翘起,挂着抹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是喻念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有些轻佻的一面,那模样仿佛带着年长者的调笑,喻念因这陌生的气质红了脸,想反驳的话又吞了回去。
梁悬想收好线,转头对上的便是头发乖顺、脸蛋红润、眼睛睁得圆圆的正微偏着头痴痴看着自己的喻念。
他将吹风机放下,走过去,喻念的目光一直随着他移动。
直到站在身前,喻念还是呆呆抬着头。
梁悬想俯下身去,在他鼻翼上的小痣上亲了亲,喻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抖了抖,但却没有退缩。
伸手托起喻念的下巴,梁悬想低下头去,在距离喻念嘴唇三指的距离处停下。
只停顿一瞬,喻念像等不及似的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