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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知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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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迟练剑时,叶长溪偶尔会在一旁观看,看着初始稚嫩而笨拙的小孩如今已是风姿卓绝的少年,一招一式皆是一板一眼。

叶长溪看到他有练错的地方,便会直接提出,若是还改不对,他便会上前扶着花迟的手教他动作。

六年来向来如此。

只是花迟最近,突然发觉他有些……难以继续了。

叶长溪只是在一旁看着,花迟便感觉自己握剑的手有些许发抖,剑柄上全是湿涔涔的汗,他下意识地感觉那双沉静的黑眸仿佛看穿自己的所有心思,又龌龊、又肮脏的喜欢。

花迟心中思绪万千,手上的招式便也出了偏误。叶长溪提醒他,却见他一副没听进去的模样,仍在魂不守舍地继续练剑。

他低叹一声,上前握住了花迟的手,道:“今日不用继续了。”

意外地发觉剑柄上都是他手心里湿涔涔的汗液。

右手被微凉的触感握住时,花迟浑身过电般,他愣住了,直到叶长溪松开手,他敏锐地察觉到叶长溪周身的低气压,慌慌张张地跪下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叶长溪对花迟算得上百般纵容,可唯独在练剑一事上称得上严苛——今日他一连几句话,花迟却半句也没听进去。

叶长溪垂眸看他这幅模样,又怎么可能责罚?他道:“练剑需全神贯注,你今日既状态不佳,便不要勉强。”

末了,叶长溪似是安慰,又道:“结丹一事,你不必太过忧虑。”

花迟想说自己并未为此而心忧,转念一想,终是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

微凉的指尖搭在他肩上,虽隔着几层衣衫,花迟仍是一瞬的心悸——叶长溪将他扶了起来。那人眉眼间的清冷一如经年不化的霜雪,落在花迟眼中,他的心悸忽就淡了。

论道台坐落白鹿峰颠,寒风刺骨,剜进花迟的心窝。

除初来白鹿峰时之外,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论道台的风,太冷了。

李穆白回到鹧鸪峰时便瞧见这样一番光景——白鹿峰唯一的弟子占了他们峰演武场,周围好几个师弟气喘吁吁倚栏而坐。天色渐暗,那少年剑锋折映余晖残阳,青色发带似是随手一束,此刻摇摇欲坠。

倏然风起,发带随之飘落,干练利落的马尾散下三千青丝,道袍随风舞动,却见他剑锋一转,挑起将将落地的发带。一式毕,花迟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发带,重新将头发绑了起来。

李穆白才看清那发带上隐隐流动的剑纹,在日光下并不显眼,只在四周黯然无光时,才有淡淡银光缭绕,剑纹浮动。

花迟这几日除了练剑就是打坐入定,有家不敢回,日日赖在鹧鸪峰。头发时常便是随意一扎,顾不上耗许多时间悉心打理。他抬手擦了把额上的汗,这才注意到李穆白那边。

花迟握住剑柄道:“宿师伯,穆白师兄。”

李穆白呼吸一滞,回过头去,这才发觉距他半步之遥的宿少岚,有些惊讶,不知他是何时来的。

李穆白行礼道:“师父。”

宿少岚笑眯眯道:“小花迟,你这样霸占鹧鸪峰的演武场,还把我门下弟子欺负得个个瘫倒在地,我可是要去向你师父讨个说法的。”说罢,他轻飘飘地瞥了眼李穆白,眸光流转。

李穆白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花迟闻言,仰起脸看向宿少岚。与叶长溪不同,这位北冥宗主似乎天生是个亲近人的,若有小辈与他争论,他倒也不恼,更不会拿长辈的架子压人。

于是花迟道:“各峰弟子比武论剑,不是寻常事一桩?”

钟毓是那个“瘫倒在地”行列里的,听罢也附和着花迟:“师父,是我们技不如人,您哪有对花师弟咄咄逼人的道理……”

剩下几个也吹着一口气附和着。

宿少岚目光落在钟毓身上,略略扶额,心说花迟赖在鹧鸪峰不走,分明是他们师徒二人闹了矛盾,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徒弟怎这么没眼力劲。

“啧,”折扇不轻不重地在李穆白肩上敲了把,他道,“去会会你小师弟,我瞧瞧可有长进。”

一时竟不知他究竟要瞧谁的长进。

李穆白颔首称是,念及花迟尚未入剑阁,正欲找一旁瘫在地上的鹧鸪峰弟子借把剑,却被宿少岚打断:“不用。”

“可……”

虽不知宿少岚用意,但花迟仍是应和道:“还望师兄看在同门情意上,行吟剑下留情。”

行吟,正是李穆白佩剑之名。

剑身嗡鸣,行吟出鞘。

李穆白似是有意压制自己的修为,保持在一个与花迟相近的水准。

花迟凝神,用灵力催动剑意,刹那间,四周剑啸风鸣,他自知绝不是李穆白的对手,所以便将重心放在了拆招破阵上。

狂风平地而起,自演武场中心四散,李穆白手持行吟,电光石火间自演武场另一角跃至花迟面前,剑锋破风,剑气袭人。

花迟立即反手拔剑,平举当胸,方才堪堪接下一击,手心更是汗意涔涔。

“嗡——”

行吟与木剑交锋的刹那,自行吟剑清透的剑身处迸发出青绿色的剑光,震动自剑锋传至剑柄,引得花迟手腕隐隐作痛。

他所用不过一柄寻常得不能更常见的木剑,又如何能与行吟针锋相对?

花迟后撤几步,再三招架李穆白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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