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最近总滴水。”黎姝恍然。
其实这几天厨房这个水龙头老是有点渗水,晚上洗碗时更甚,她还以为是出水管和转接口的螺丝松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把手。
“我待会儿叫个维修师傅,你……”她扫向他打湿的袖管和裤脚,不太好意思,“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陈叙州倒是无所谓,将袖口又往上翻了翻,吩咐道,“去拿拖把过来。”
“?”
抿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黎姝道,“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你是打算收拾一晚上吗?”陈叙州不容置喙,继续卷裤脚,义正言辞,“反正都弄脏了,进洗衣机前不如让发挥最大价值。”
说完见她还站在原地没动,便自己去取,从客厅开始打扫起来。
轻车熟路,熟练得很。
黎姝:“……”
黎姝五味杂陈,觉得他今天出门没带耳朵,硬是听不懂人话,赶都赶不走。
她无奈生了一分钟闷气,在他可以夸大其词的提醒也拧了把拖把动起来。
两人分工,她拖客厅,他处理漫得到处是水的厨房。
忙碌了半个小时,终于是拖干净了。
黎姝也累得快直不起腰,瘫在沙发上。
陈叙州从卫生间洗手出来,难得看到她摆烂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勾唇轻笑,说道:“新水管到了叫我,我先回取点个外卖再来帮你换。”
黎姝本来是想叫个师傅的,结果网上一看价格,换个水龙头250,还要加夜班费。
黎姝觉得叫了她才是二百五。
反正换个零件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她琢磨着可以自己动手,花请师傅的零头叫了跑腿。
嘀咕的时候陈叙州就在边上,他听到了也不奇怪。倒是后一句。
黎姝惊讶:“你不会是还没吃晚饭吧?”
陈叙州嗯:“下午忙着查案子忘了。”
“……”
所以,不是约会吗?
黎姝脑子蓦然一空,思绪被这句话炸得有片刻的混乱。
“怎么了?”见她盯着自己没说话,陈叙州问道。
黎姝回神,哦,“冰箱里包好的抄手,要你拿去煮?”
陈叙州往外走的脚步一顿,挑眉,觉得意外地回首。
黎姝轻咳一声,解释道:“这么晚了不说大多数店都关了就算有等送到也快十点了。”
陈叙州欲言又止。
黎姝恼道:“不要算了,你回去吧。”
面对她的生气,陈叙州只说:“我不会做饭。”
“……”
黎姝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把水烧开下锅煮就行。”
顿了顿,挑眉,“别跟我说你连烧水都不会!”
“烧水会。”陈叙州颔首,不疾不徐地把话补完,“我的意思是,不会做饭所以家里没有厨具。”
“没锅,也没碗。”
“……”
黎姝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尴尬了地脚趾抓了抓拖鞋。
她抬眼望着他。
纠结了片刻还是不忍心。罢了,就当是帮她拖了一晚上地的报酬吧。
“我给你煮,你换好衣服过来吧。”
陈叙州眼中划过明显的笑意,说好。
临到门口又退回来,“辛苦了。”
“滚!”
抄手皮薄熟的很快,几分钟就煮好了,期间新的水龙头也送到。
黎姝盛好抄手,习惯性的打算给他发个微信,手指点在头像上才想起来,早把他拉黑了。
放出来发了句“好了”,又顺手拉黑。
不出两分钟,拉黑对象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进来。
黎姝将抄手给他端到桌上,扯了张纸擦手,坐去旁边,“差什么味道自己去厨房加。”
陈叙州接过筷子,搅拌着应声。
两人相对坐在一张餐桌上,头顶灯光亮度有些暗。
沉默在碗筷的触碰里流淌,没人说话的氛围尴尬。
黎姝双脚踩在椅子上,抱着杯子喝了半杯水,还是受不了,琢磨着开口打破沉默,“你之前在电梯里讲有话跟我说,是什么?”
陈叙州停下手,不答反问,“为什么又拉黑我?”
黎姝熟练地丢出两字:“避嫌。”
陈叙州搁了筷子,转过来,明知故问,“我早就想问了,你一直说避嫌,但能否告知下这个嫌指什么?”
“你说呢?”
黎姝心烦,非要讲明白吗?
“我不知道。”陈叙州循循善诱,引她主动讲出来。
黎姝被他问烦了,“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可不得避嫌。”
陈叙州挑眉,面上却不显,不解反问,“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