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果然瞒不过你。”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不过在这里不能说,先走吧。”
松田阵平无语地将饮料放在一边,把工具整理好,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任务是临下夜班时突然来的,上司特准他们第二天交报告,所以从现场离开,两个人直接开车回家。车子开出了两百米,松田阵平说:“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我昨天遇到了诸伏,”萩原研二冷不丁扔下了一个消息,“他还易容了。如果不是说出了很多只有我们才知道的事情,我都不会相信那是他。”
“啊,是那个吧,毕竟一消失就是七年。”松田阵平手撑在窗台上,“不过这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有那种感觉?”
萩原研二顿了一下,说:“被你猜中了。”
松田阵平坐直了一点身体。
“我是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人,跟着的时候被诸伏猛地拉到小巷里的。他跟我说那个人很危险,让我不要去调查。他说完就想走,但我想好不容易见一面,就问了那个问题。”
虽说怀疑过是降谷和诸伏在帮忙,但看到世界重影什么的显然也不是那两个能做到的。所以萩原研二问的是他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没想到还真从诸伏景光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诸伏说,他当时差一点就死了。但是眼前出现幻觉的时候迟疑了一瞬,就被救了下来。”萩原研二在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声音低了许多,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过,好像还是没有得到很有用的线索。”
“如果某个金毛家伙也有这种感觉,那可就有意思了。”
萩原研二余光瞥了一眼,看见松田阵平语气虽然轻松,身体却还是微微紧绷着。他心里叹了口气:天天说什么金毛混蛋那个家伙,结果这不还是很担心嘛。
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道路,踩下了油门,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虽然诸伏景光说他也并不知道降谷零有没有这种感觉,不过至少知道了小降谷也没出事,那么其余问题的答案就不重要的,反正总有一天会重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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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片静寂之中,被路灯照得惨白的地上出现了逐渐拉长的影子。一个戴着帽子、全副武装的人脚步匆匆地走进了看着破旧的楼里,停在了二楼的房门前。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门锁,又谨慎地环顾四周,才拿出钥匙,飞快地开了锁,闪身进入门内,再将门反锁。
没有立即开灯,他走到窗前,静静地透过窗帘缝看着窗外的道路。
十五分钟后,窗外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男人无声地走到衣架旁边,将帽子摘下挂到上面,又把外套也脱下来挂好,才抹黑坐到电脑前的椅子上,按下电脑的电源键。
电脑屏幕微弱的白光只能模糊照出男人的面容,他打开了一个邮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早上发来的邮件。他点开邮件,第一眼就看到了爆.炸后的车辆。
倘若工藤新一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封邮件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乐园外那起爆.炸案的详细情况。除了案发现场和尸检的报告,下面还有外事查了很久的死者公司走私.枪.支的一些交易证据。
工藤新一以为装的是钱的那个信封,其实是有被带到车里的,可惜从爆.炸发生到火被熄灭经过的时间有些长了,现场只留下极少的残骸,根本看不出上面拍摄了什么画面。
男人看邮件的速度很快,将证据一扫而过之后,邮件里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那是正在通过安检的琴酒与伏特加。
是的,在工藤新一坚定认为这两个人一定不会让自己被大门口的监控拍到的时候,琴酒和伏特加是买了票,真正排队进入的多罗碧加乐园。排查监控的工作量虽然大,但公安那边熬夜加班,硬是把这两人通过安检的录像找了出来。
波本呼出一口气。
琴酒和伏特加的这次行动在基地里没传出什么消息,如果不是他偶然中在墙角听到基安蒂和科恩抱怨这次琴酒又没让她行动,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基安蒂和科恩是边说边走的,最后波本还听到了一些“你···坐摩天轮···”之类的话。于是他在网上搜了搜东京游乐园,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发生了大案子的多罗碧加乐园上面,接着暗中让风见裕也盯着乐园相关的消息。
云霄飞车案是确实与琴酒他们无关,不只因为搜查一科那边已经抓到了真正的凶手,还因为没有什么利益,值得琴酒和伏特加跑一趟。等到晚上发生了爆.炸案,波本就有七成把握与琴酒的行动有关了。
本来应该立刻让公安去调爆.炸案的档案,但他当晚就被朗姆安排了一个任务,没有机会往公安传消息,才一直拖到了第二天晚上。
当然,风见裕也传过来的还有米花港爆.炸案的情况,从地点来看,那个地方与一个据点酒吧相近,从时间来看,也确实和波本印象里的一件事重合了。他知道琴酒那段时间在组织里抓一只老鼠,但在某一天之后就仿佛不了了之了,现在来看,恐怕是早已经处理了。
波本还是在意乐园附近这一起案子,死者死有余辜凶手逍遥法外,破案不破案的只能在其次了,但他非常在意琴酒他们行动的目的。
死者走.私.枪.支是真的,但波本不认为琴酒是去跟他做枪.支交易的,比起交易,更大的可能显然是敲诈勒索,这也是组织常用的手段。这个董事长的身价倒也不算很低,想必琴酒是拿到了一大笔钱,然后杀人灭口。
这笔钱的去向,才是现在真正要调查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