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说明你有希望啊!”云妗也替她高兴,姐妹喜欢那必须大力支持啊。
黎俏俏两根食指对向戳着,小拇指翘起,使了个眼神扭捏道:“嗳,你不是和他是发小吗?要是平常有活动啊什么的,带带我呗。”
云妗看她期待的眼神,咽下那句“他们其实不熟”,点点头说:“要是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
得了准信,黎俏俏一把勾住她的脖子,笑嘻嘻地转过身,在前面倒着走:“完了姐妹儿,我要爱你一辈子了!”
她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你就是我的人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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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淮书从超市里出来,他们实验课的老师临时通知出差了,但留了一堆作业要写。
同班的男生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问:“淮书,要一起去实验室吗?”
赵淮书回头笑笑,“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就过去。”
男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赵淮书是出了名的好学生,身兼数职,想在固定地方找他几乎不可能,忙也是真的忙。
那人走后,他周身沉郁下来,待到余光范围内那片翩跹的衣角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先是一段沉寂,接着电话提示音“嘟嘟嘟”响了三响,被人接起。
对面传来一声:“喂?”
赵淮书沉默着没说话,电话那头的男人思绪被打断,搁下手中的笔,沉声道:“有什么事?”
就在徐霁不耐烦想挂了电话的时候,男生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哥,你和云妗在一起了?”
他问得冒昧,电话两端又陷入无声的寂静。
本来还有几声不真切的交谈声,就这么乍然消失殆尽,赵淮书有点后悔冲动之下的不沉稳。
往常他是不敢在工作时间打扰徐霁的,但今天冲动决堤,助长了胆量。
“打电话给我就这个问题?”徐霁笑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淡淡出声。惯常的冷淡语气,像飘雪一样。
“你自己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么。”
手里的书页捏得发皱,赵淮书第一次对这个从小优秀到大的表哥产生了一种名为胜负欲的东西。
徐霁和他前后差了有五岁,徐霁在上大学的时候,他还在上初中。
实话说徐霁这个人在无论什么方面的天赋都太过于逆天,人又冷,看起来不好说话。和同龄人就不像是在同一层面上的。
在他们这一辈里更是经常被当作学神一般仰望的存在。
那时候的他没什么竞争的概念,除了有一点血缘,因为年龄的差距,徐霁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看起来和他没关系。
这不仅是因为少年人的清高孤傲,也因为没有丝毫可比性。
“可是她才18岁。”他捏紧了手机,手腕微微抖着,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紊乱而无序。
他听到徐霁说。
——“她不嫌弃我就行了。”
轻缓没有攻击性的,陈述一般的语气,明明是看起来退后一步的低头,却处处昭示着亲昵和笃定。
不轻不缓,从容不迫,仿佛开局就成定局,一如他这人给人的感觉。
在他眼里简直是一个胜利者的姿势。
光从气度上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局是他败了。
赵淮书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刚想张口,被徐霁打断。
“抱歉,失陪一下,你嫂子给我发了条消息,我得回一下。”徐霁道,“还有什么别的事要问吗?”
“没有了。”
他迟钝地眨了下眼睛,垂下眼睫道。电话挂断后,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肉一侧留下了几道月牙状的凹陷。
不小心咬到腮帮子,他嘶了一声,紧接着听到挂断前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徐霁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小嫂子年纪小,在学校孤身一人,劳烦你在学校里多关照关照,免得被什么黄毛小子欺负了。
赵淮书:……
人有时候也挺无语的。
赵淮书觉得他这表哥有时候也是真牛逼,连毒舌的属性都不显山露水的,哑巴亏pua得人说咽就咽。
就算剥掉外面那层冷漠的外壳,也绝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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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大学的实验室选拔分为笔试和面试两部分,挑好想跟的教授和副教授,投完申请表和简历之后,就要开始准备堪比考研级别的笔试。
能考进京大的都是各个地方顶尖的学生,师资公认得了得,卷也是必然的。能在业内有名的行业带头人手下跟项目,这些优等生们挤破了头都想进去。
笔试的时间定在下周六,但她还有一个大板块没复习到。
因为实验室的选拔考试近在咫尺,露营回来,云妗就分不出什么空余的时间出去约会了,她的倒计时也变成了以考核为参照的一天天。